“哦。”
废材听他这副吊儿郎当的回答,真是气不打一处,这人指不定有什么毛病,来这里的猪仔哪个不是谨小慎微的——“哦”算怎么回事?他手指隔空敲点方靖鼻尖,终于气的没说话出去了。
安大槐在旁边说:“方靖你怎么回事?赶紧开工啊,我都为你着急。加人不难的,我告诉你哈,经过我昨天一整天的研究我发现老人最容易上套,说送鸡蛋、送优惠券加得比兔子还快,比女人好骗得多……老太婆就更蠢了。你听我的,要么走优惠送礼路线,要么推p2p,到下班肯定有六个。”
方靖笑嘻嘻说:“好好,让我先打会扫雷再弄。”
安大槐震惊了:“你还扫雷!都快给雷炸了。”
方靖伸个懒腰说:“其实我不想骗人了,先磨洋工,下午我就和组长说赔钱回家得了。”
“啊?不会吧?”安大槐张大嘴巴:“我们三个吃了多少苦才到这里的,怎么才开工第二天就这样。是不是昨天晚上我们只顾着自己玩忘了你了?谁叫你不进来摸妹子,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嘛。”
方靖懒洋洋吁一口气说:“不是不是,我知道你够意思,只是我不习惯这边,没球打,又热,而且我骗人没天赋,别劝了。”
安大槐有点茫然,陈聪却说:“算了,人各有志,由他吧。”
方靖点点头:“就是啊,人各有志。”
扫了半天的雷,到下午的时候,渣总来到办公室大声问:“昨晚有谁去了蓝钻的,举手。”
方靖心中咯嘚一下,要糟。趁着众人还在面面相觑,他悄悄拍拍两侧阿宏和安大槐手腕,摆手示意别认。陈聪刚想举手,看见三人没有反应,他也不出声。
渣总又问一次:“昨晚去过蓝钻的给我站起来,别踏马装傻,我能查出来!到时有你好看的!”这才有两个人缓缓举起了手。
渣总指着那两人说:“你们两个出来拍照。”
其余狗推都稀稀嘘嘘地交头接耳“怎么回事?”“又出什么事了?”
安大槐沉不住气,对方靖说:“出什么事了,要不我们也认了吧?反正没干什么错事啊。”
方靖说:“你看渣总那个煞气,想挨揍吗?装傻装过去谁也不知道。”
安大槐心下惴惴:“要是被发现就惨了。”
方靖说:“先看看再说嘛,要认你自己认,别带上我。”
过了一会,那两个举手的人和渣总回来了,方靖悄声说:“你看,这不就没事了吗?”
渣总却说:“所有人等我通知集合开会,没通知到的谁也不许走。”说完就离开了。
方靖知道东窗事发,难道昨晚揍的那两个领班和酒保这么快就醒了?明明下了重手,还毁了监控的,要命。估计是要挨个公司认人呢。糟透了,手机还没拿到,要是现在跑路,被整个园区通缉,就真的联系不上谢杰了。危机啊……方靖你丫还真是多管闲事多吃屁!
看来只能提前行动,开会之前把手机骗回来,然后该逃的就逃。他打定主意,看到废材正好从窗外路过,赶紧叫他:“废材哥,我有事。”
废材不耐烦的停下来:“你又干嘛?”
方靖:“我试了一上午,真做不来业务,我想赔钱回家了。能不能让我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家里人转钱过来?”
废材一愣,骂他:“没骨气,没毅力。算了,我也受够你了,你手机在渣总那里,但他今天很忙没空理你,明天再说。”
明天?淦,我下午都要凉了。方靖抱住他大腿:“哇哇……废材哥,我想妈妈了,你就帮我拿手机吧。我保证赔钱,我赔双倍。”
“我去!”废材给他缠得烦了,说:“我还没见过哪个一上来就主动赔双倍的,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?”
方靖一把鼻涕一把泪:“我是个早产儿……我妈没奶水喂我,所以从小就缺根筋,村里都管我叫傻弟……废材哥你就让我赔钱吧!”
“卧槽神经病!”废材都无语了,“你你你放手,我去问问渣总。”
“真的吗?太好了!我等你好消息。”
方靖回到位置上,心想是不是演技太浮夸了。拜托了废材哥,一定要拿手机下来啊。
等了半小时,却等来花衬衣带着两个打手过来,狗推们一看这架势,知道方靖要倒霉。
花衬衣自带凶恶气场:“哪个是方靖!”
方靖感觉不太妙,举手说:“我是。”
花衬衣冷笑:“装疯卖傻,我一看你这德性就没认真干活,渣总忙得很,老子来给你上一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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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靖解释说:“花哥,我真想交赔偿啊。”
花衬衣哈哈一笑和两个打手对视一眼,“赔钱是赔钱,挨打是挨打,这是两码事。这地方老子说的算,不是你嬉皮笑脸的地方!你们带他去工间。”
一个打手过来推他:“走吧!”方靖拿不定主意,现在动手的话手机就更难拿回来了,他犹豫着迈步,脑袋里迅速思考。
两个打手一前一后夹着他来到尽头一间房,用钥匙打开铁门。里边是没什么家具的空房间,只有一张带抽屉的工作台,满地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,弥漫着尿骚味和血腥味。更深处的一扇门后断断续续传出来女人的哭声。一个打手拍了拍那扇门吼道:“不许出声!谁还叫拉出来再打!”里边的人果然立马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