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，您不也是突然想要离开之前的组织吗？”

“因为之前的生活不好，现在比那时候好。”曲罗生的答案如此单纯，“若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能如此精彩，若我不知道其实我手握改变选择的能力，若我不知道选择的权力其实一直在我手里……我是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的。”

梧惠感到奇怪。

“那……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有新的、更好的可能，你会选吗？”

曲罗生眯眼笑起来，像只狡猾的狐狸。

“你知道上一个这么问的人怎么样了吗？”

“我、我说了我只是好奇！你也可以不回答的！”

曲罗生的表情很快恢复了。

“我知道，我只是开个玩笑，我当然信任你——信任着，我信任之人所信任的人。认真地说，我会回答你，我不知道。因为并没有出现过。但非要说……我觉得即使出现了，我也不会选择离开呢。”

梧惠看着他，等待他是否会给出一种象征人性尚存的答案。

曲罗生露出困扰的模样：“说实话，因为我吃穿用度等一切开支，都记在殷社的账上……我不认为我有能力偿还我之前的花销哦？我一直是靠劳动抵扣支出的。”

梧惠看了他半天。

“你……没有自己的薪水吗？”

“可是直接记老板的账比较方便。”

“……总之，还是谢谢你每天来看我。我想休息了。”

“这是我分内的事。”曲罗生道，“毕竟所有关在有限空间的生物，包括人，很容易就疯掉了。如果您变成那样，我会有麻烦的。”

那要不你放我走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