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嫣听罢,果然赶快斟满手中的茶杯,拿盘子盛来一碟酸酪和甜糕,放在赵括与白凤之间的矮桌上,最后方才默然端坐于那位少年剑客身旁。
“白兄,多日不见,你样貌憔悴了不少啊。”赵括此时终于肯主动提及姚将军之事,说:“想必是刺死姚将军侄儿姚几道的事情,困扰了你许久吧?”
“你说的不错。”白凤侧目瞥向慕容嫣,貌似心中仍在渴望寻求一丝慰藉般,祈求着叹了一口气。
赵括道:“此事不怪你,谁也没想到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。你误杀姚几道之事,我们绝不会让其他人知晓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替我辩解,赵兄。”白凤调整着姿态,绷直着身体,使其微微向前倾斜,这使得他与赵括之间的距离又靠近了一些:“我是个罪人,从杀死第一个人开始,我就犯下了滔天之罪。为了赎罪,为了对得起这些死在我手底下的人,我必须要继续前进。”
“这便是我半月以来的思索。”白凤长吁一气,稍稍垂下头颅,难掩失望与悲伤。
“啊……”赵括慨叹一声,若有所思地轻扶前额,又道:“白兄,坦白而言,我没有杀过人,所以,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。但是,我亲眼见过饿殍千里、血流成河。我知道,你我的目标是一样的。”
“你会赢下这场战争,对吧?”白凤继续追问道:“我始终忘不了,姚几道在死前,对我喊了一句‘师兄’?忘不了姚将军,他看见我时狰狞如恶鬼的模样。”
“白兄,有你相助,我一定能赢!”赵括斩钉截铁地语气,让他与此前的自己判若两人,“还有慕容姑娘,我们的‘圣女大人’,有你二位协助御夷镇,何愁不能破除六镇合围?”
白凤得此答复,竟觉得有些许羞愧难堪,低垂着头久久不回应。赵括见状,自是乘胜追击,继而问道:“白兄,我每日遣阿扁送来一封信,你该知道我是要请你出马解决何事吧?”
“信,我全都烧了。”
听那位少年剑客言罢,赵括既惊又气,差些想原地跳起来,不过他身上有股子世家子弟的风雅,很快便勒令他坐回原处。
“你,你怎么可以这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