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云绫见到站在院中的严邵光,本能地觉得对方与上次见面时很是不同,但看看对方略显木讷的神情,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来。
她压下心中的疑惑,款款上前两步,出声询问对方来意,声音清脆悦耳,很难让人生出防备之心来。
这不,严邵光便是微微一愣,随即才反应过来,答道:“冒昧前来,还请公孙姑娘勿怪!今日在下出城办事,不曾想师弟们在城中却是受到歹人袭击,各自负伤逃命。在下回来后一路跟随痕迹来到此处,不知公孙姑娘可有见到在下的几位师弟?”
闻言,云绫秀眉微蹙,回道:“见是见到了,不过只有刘筠光一个,旁的就不知道了。”
话音刚落,严邵光长舒了一口气,木讷的表情也生动了几分,笑道:“老四无事便好!还请公孙姑娘让我四师弟出来,在下这便带他回去,还需去寻其他几位师弟踪迹。有劳了!”
说罢,严邵光抱拳行了一礼,脸上流露出感激之色。
云绫总觉得这个严邵光今日很是不同,却始终想不出哪里不同来,这让她皱起的眉头就没放松过。
此刻听严邵光要带走大个子,云绫直觉不妥,却也没有立场反对,只得沉默不语,暗暗寻思如何敷衍过去。
严邵光见云绫不答,也不着急,就那么静静的等着,嘴角不自觉噙着一抹笑意。
恰在此时,刚刚苏醒过来的刘筠光听着动静,知道是严邵光寻来了,心中一喜,挣扎着就要起身。
李思道见他艰难,只得搀扶着他一道出来了。
云绫暗骂一声醒的真不是时候,却也无法说什么,只得冲刘筠光努了努嘴,俏声道:“喏,这不就来了。”
严邵光感激地笑了笑,三两步便赶到刘筠光身前将他扶住,低声道:“怎会伤得这般重?可看清是谁人下手的?”
末了,他不着痕迹地挡住李思道,将刘筠光整个拉到了自己身侧,还不忘冲李思道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。
李思道也没多想,略一颔首便默默退到了云绫身侧,如同一尊保护神般站在那里。
刘筠光听到大师兄的问题,为难地摇了摇头,回道:“那人修为至少有后天境上品,黑衣蒙面,使着一把钢刀,小弟也未曾认出他的路数来。”
说完这些,刘筠光好似耗尽了力气一般,这个靠在严邵光身上喘着粗气。
严邵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,面上仍是一副关心的模样,随即向云绫告辞一声,背起刘筠光便要离去。
云绫从始至终都在盯着严邵光看,心中的那股异样挥之不去。
眼见严邵光就要带走大个子,云绫心中一急,一声“慢着!”脱口而出。
严邵光停住脚步,缓缓转身,问道:“不知公孙姑娘还有何事?”
云绫自然是没事的,不过她眸子一动,转念间便想到一个主意。
只见她上前两步,笑盈盈地说道:“这大个子伤得这么重,没人照看可不行哩!严兄还需去寻其他师兄弟,恐怕一时难以抽身照看。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,不若就将他留在驿馆养伤好了,严兄意下如何?”
闻言,严邵光面上不显,心中却是不住冷笑,他虽然不明白云绫为何要留下刘筠光,但也不妨碍他带走刘筠光的决心。
只因刘筠光虽然没有认出蒙面人是谁,但他却知道蒙面人是个男人。
这在严邵光看来,就是他计划中的漏洞,无论如何都是要补上的。
至于怎么补,就要看刘筠光是否识相了。
是以,严邵光谢过云绫的好意,终究还是带走了刘筠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