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不用说了”提图斯捂住了自己的脸,“我们.我们早该死死了。”
“诶?为什么?”现在他们在用震旦语进行交流,维多利亚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,或者对方说错了。
“我们早就该这样以死相搏了啊!陛下。我们本来就不会死,却要目睹伟大的千年帝国在我们这一代人崩塌——谁都不想以这样的名字被记录在历史里。但是帝国的各个分支却因为自己的利益互相搏杀,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人给我们下达真正值得执行的命令。
“当初的金枝事件,我们都打算把自己填进去。我们反复复和各方强调了这件事,但无论是神谕所还是缪斯宫,又或者是元老院,他们全都不愿意冒任何风险。他们只愿意执行既有的规则,一定要请‘外乡人’去解决问题。我是觉得,都到这了这份上了,我们就算闯进去把森林王按在地上打又能怎么样。反正我们根本就不会死嘛。”
“我想,这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承担决策的风险。”维多利亚摇了摇头,“只要所有人都按照惯例来做,那么就算引起了灾难性的后果,责任也无法落实到具体的人身上。但只要有一个人下达了如你所说的命令,那他就必定要为此负责。”
说着,她望向了商洛:“这里的事情,也让我开始自省了。为什么震旦愿意让商洛来主动发起行动.商洛也竟然真的敢动手”
“我说实话,是因为因为天塌下来有人扛着。”商洛回道,“这固然有我自己的果断在里面。但其实大家都知道,最终会有道祖来兜底的。他们都觉得,道祖认为我慎重,那我的慎重就可以信赖——而实际上,因为我慎重,所以我可以不慎重。”
“你说的对。可能就是我太不慎重了,所以我必须要慎重.”维多利亚看了看天花板,“现在想想,我是不是错过了许多事。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。”
“不,陛下。”提图斯低下了头,“要说有什么错,那就是我们的错。我们.我们应该像先秦时的那些义士一样,代替主公做不能做的事。我们应该是那个让秦王为赵王击鼓的蔺相如,我们就应该一头撞死在和氏璧上。现在让帝国落到这个地步,都怪我我们的忠诚还不够绝对。我们没有为了帝国而抗命的决心。正是这种不忠诚,才是真正的忠诚。这件事,就交给我们吧,我们一定会把徐福的情报刺探出来。”
天下丸回到了港口,和出门时一样。
“我依旧是难以置信.你们是怎么把这船修好的?明明被打进来几百根钢钉。”
“我跟你说。”提图斯压低了声音,“其实钢钉还在。根本就没有修补,只是用魔法让这艘船暂时可以开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