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齐是刘婶一手带大,有感情,张小鸥心里还有这个儿子就不会几个月不联系,也从没寄过一分钱回来。
明显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,就算孩子在她身边也不会好好对待。
外孙也是孙,流着自家的血,刘婶哪舍得把孩子丢给张小鸥,只能答应分家。
凤县不远,刘婶的儿子儿媳和孙子一年也就过年那天回来,钱从不给一分,每次带点便宜的水果回来,吃顿年夜饭,大包小包拎着就走。
生怕吃亏。
老两口考虑到老了还得靠儿子儿媳,也只敢背地里发几句牢骚。
之后村里条件好了,可惜张齐的舅舅舅妈一家户口不在村里,有好处也捞不到一点。
反倒是张齐,因为把户口挂在外公这边,每年都有分红。
没钱的时候就怕父母把钱给张齐,这下老两口收入增加了,夫妻俩更怕父母把钱都给张齐,回来的倒是勤了。
每周回来一次就像鬼子进村,恨不得把家里能搬走的东西都搜罗光。
夫妻俩在市场有两个卖水果的摊子,再怎么也比打工强,三天两头的找父母要钱。
要么说要买房钱不够,要么就是儿子的学费......
早些年,老两口想着儿子做生意也不容易,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孙子,以后家里的钱和房子还不是要给他。
早点给也没什么区别。
那些年赚的钱和分红几乎都填给儿子一家,就这还不满足,刘婶儿子儿媳又打起张齐的分红的主意。
老两口怎么补贴儿子是他们的事,但要连张齐的钱都要,肯定不同意。
这孩子有爹有妈跟个孤儿似的,这点钱得留着他以后上学、娶媳妇。
彻底让老两口醒悟过来还是零五年的时候,乔燕无意中说出刘婶儿媳娘家在县城花了八万七买了套商品房。
亲家村里可不像青山村富裕,一家六口光种那几亩地,每年养几头猪几只鸡,要供两个学生上中学,不借钱就不错了。
怎么可能拿得出八九万买商品房。
两老口也没找儿子儿媳对质,直接托人拐弯抹角的找亲家一家打听收入来源。
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儿子给岳父买的。
想想自己和老头子省吃俭用,起早贪黑的赚钱,就想着多补贴儿子一家让儿子孙子少辛苦点。
哪知竟然是从他们手里要钱给岳家买房子。
刘婶勃然大怒,当即就去找他们理论,大闹一场要了几万块回来。
儿子儿媳埋怨她,疼爱二十几年的孙子说她不讲道理,张嘴闭嘴就是外公一家如何如何不容易。
伤透了刘婶的心,直接让他们以后都别回村,她就当没生过儿子,也不要孙子了。
年轻时就靠不住,她也不指望老了还靠得住。
之后就一心一意教育张齐,儿子一家来一次撵一次。
张齐憨厚老实,职中毕业就村里丝绸厂工作,对养大他的外公外婆很有孝心。
刘婶没有白养他一场。
看刘婶和张齐的欲言又止的样子,估计是有事要说。
乔伟给杨志一个你可以滚了的眼神。
杨志无声的笑了下,进屋问杜文舒要不要回去了。
那意思就是杜文舒不走他也不走。
家里来了客人,韩小雅从客厅出来。
“刘婶,张齐进来坐。”
兮兮拉着杨泽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,衣服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泥,鱼骨辫歪到一边,小脸蛋上头发上都脏兮兮的,除了泥还有草。
多半是干架了。
“干什么去了?”韩小雅双手抱胸,面无表情的看着她。
兮兮不怕爸爸就怕妈妈,心虚的抱着乔伟的胳膊,寻找保护伞,给她爸的白衬衣也蹭上泥。
“妈妈。”兮兮讨好的嘿嘿笑。
还没开口,暮暮边吃西瓜边卖她的马:“跟高志远抢蛐蛐,趁我们不注意,和高志远打架摔沟里去了,蛐蛐也压死了,小哭包还哭了一场,阿泽哥哥又给她抓了只更大的才收声。”
杨志差点没笑出声,儿媳妇小时候这么调皮,难怪他孙子孙女一个比一个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