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自来对善于讨好自己的女子都不吝迁就之意,便笑道:“真是傻话。”
晚间自然是留宿碎玉轩,与美人一夜缱绻,共话“巴山夜雨”的柔情蜜意,自不必一一赘述。
第二日一早,皇帝匆匆下了早朝后,便往养心殿奔去,边走边对身边的苏培盛道:“戏班子找好了吗?她这几日身子如何了?可仍是懒怠爱眠?”
苏培盛自然知道皇帝话语中的她是指谁,只是想到安嫔娘娘不过懒起几日,就被皇上如此记挂,也不得不感叹一声皇上对安嫔娘娘的魂牵梦萦。
除了纯元皇后,他再没见过皇上对哪一位娘娘如此挂心,大到周身护卫,小到一日三餐,事无巨细,哪怕盛宠如莞贵人,皇上也有不信生疑的时刻,却唯独对这安嫔娘娘,一颗君心竟似不计回报的要暗中全然交付出去一般。
皇帝可以宠爱一人,却不能真正的爱上一人,哪怕是他明媒正娶的福晋!
此乃君心大忌!
若此事为太后所知,只怕……苏培盛想着,心中渐起一抹隐晦的担忧,只是片刻,又立时就将此番念头死死压制于心底最深处一隅。
他是皇上的奴才,若太后久居宫闱都能知晓此事,那他这颗养尊处优的项上人头,想必皇上也不会再叫它安生的挂在自己脖子上了。
“回皇上,戏班子,小贵子已经在园子里接洽排练了,排的都是娘娘从前最爱的昆曲曲目。至于娘娘的身子,裴太医说,妇人孕期多眠是寻常事。只要往后多走动,应无大碍。”
皇帝随口赞了他一句办事细心,便来到了御案前。
望着御案上整齐码着的十几摞古籍,轻抚道:“宛宛看过的古籍,这些已是全部了吗?”
“回皇上,若奴才记忆没有出错,这些已是全部了。”苏培盛被问,忙躬身上前道。
“从库房清点这些书籍,皇后没有起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