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七端起茶盅咕噜喝下一口,缓缓道:“后来,青羊宫外事长老何长春来了。”

“不会又是那种棒打鸳鸯的戏码吧。”

陈知安嗑着瓜子,幽幽道:“青羊宫虽然是圣地,可我那大侄子也不差,剑阁三代首席,而立之年踏入通玄,剑心纯粹,放在诸天都是天才,这还入不了他何长春的眼?”

“何长春没有棒打鸳鸯,他甚至很支持他们在一起。”

柳七平静道:“何长春和范剑开诚布公谈了一次,表现的通情达理,甚至鼓励他主动追求。

范剑大受鼓舞,与何濯水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。

那段短暂岁月。

范剑连剑意都变得温柔了许多!”

“我们相识三个月又二十七天。”

不知何时,神色憔悴的范剑从屋里走了出来,朝陈知安长揖行礼。

“师叔,我来说吧。”

陈知安看到他就火大,怒其不争哀其不幸。

不过见他一脸憔悴。

也懒得再骂,只是面无表情等着下文。

“得了何长春的支持,我们感情升温很快,那段时间,我满心满眼都是她,就像柳先生说的那样,我甚至放弃了剑一!”

说到这里。

范剑眼底浮现一丝痛楚,仿佛有剑在他体内不断切割,脸色苍白道:“师叔,你知道的,我不是白痴。”

“她虽然和我整日待在一起,可我能看出来她心里其实并没有我,只是我不愿承认罢了。”

“于是你将剑心易首,蒙蔽自己的通明剑心,自愿坠入深渊,就此沉沦!”

陈知安摇头道:“何其愚蠢,又何其可怜...”

“是啊,很愚蠢......”

范剑惨笑道:“她说想看我的剑意,于是我把本命剑递给她,甚至放开气海,让她观摩剑种。”

“这就是你输给那扬止的原因?”

“是!”

范剑道:“她很快领悟了我的剑意,我本以为只是她想要,可是我不知道的是,那水云间还藏着一个人,他藏了两个月,将我的剑意拆解到七七八八。”

“再后来的事儿,师叔想必就知道了!”

陈知安缓缓点头道: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,同居长干里,两小无嫌猜。何濯水最终选了竹马,而你这个天降,成了她送给竹马的磨剑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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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止以你的剑意将你击败,赌注就是你的本命剑。

你走了一趟江湖,把本命剑留在青羊宫,杨止踩着你的脸向大荒宣告他的到来!”

范剑默然不语。

他知道自己被玩弄了,从一开始就知道。

他明知是深渊,还是一头扎了进去,想要博个万一。

可惜他终究还是输了。

他亲手把能杀死自己的剑递给了何濯水,然后被一剑穿心。

然而让他真正痛苦的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