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在你后面跑啊跑,你们在作战,我却觉得自己是在逃跑。最后居然被我们跑出了包围圈,在听到天边轰隆隆传来炮声的时候,见到接应我们的潜艇,我们安全了,我身上连一点伤都没有,几位同伴却永远留在了六横浦的旷野上。”
“那天以后我一直非常羞愧,觉得自己是在苟且偷生,每天状态都很不对,我偷偷去看了心理医生,医生告诉我,我这病叫做战场创伤后遗症,太丢人了,我对谁都没有说。”
“我每天吃药、接受心理辅导,过了一段时间以后,我突然想通了,不能再这样废下去,我要重新站起来。恰巧你到了夏城,听说上面派你到海外来开展工作,这个机会太好了,跟着你一定有大场面。”
“做了这个决定之后,我吃得好,睡得香,状态不断在恢复,我庆幸,我做了个正确的决定……”
……
这一晚时来新和温建林两人聊了很多,啤酒再上了一打,然后才尽兴而归。
听了温建林的一席话,又勾起了时来新的许多回忆,在宁越和六横浦之间逃亡的那段日子历历在目,其实距离现在并不久远,但在他的心目中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。
其实时来新表面上听着温建林在倾诉,实质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满腹心事。
他忽然注意到,这一段时间以来都被忽略掉的事实,他处在舒适安乐的圈子里久了,迅速地淡忘着在南昊联邦时期那种朝不保夕、四面楚歌的逃亡生活。
古语说得对,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,以至于他在面对难啃的骨头时,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畏难情绪,考虑起退路来了。
“屠夫”切猜有炮火枪弹厉害吗?过去的时来新可是敢和武装直升机对撼,在毁天灭地的炮火中逃生然后立刻反杀的。
现在才多大的事,就瞻前顾后起来?自己正在格斗家领域边缘上摸索,遇到强手反而是提升的好机会,那样才能变得更强,补上自己近身作战的短板。
况且成为地表最强男人不是也很爽?
想通了这些关节,时来新马上觉得念头通达,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。
第二天中午,飞利叔请时来新过去吃饭,看来是有话和他说,时来新准时赴约。
在席间,飞利叔有些郑重地对他说:“阿新,打进了八强赛吉盛堂就已经稳了,你这段时间来的辛苦付出,大家都看得到,你为吉盛堂做的,已经很多了,吉盛堂上上下下都感激你。”
“八强赛的那个对手切猜,是个是个难缠的对手,下手非常狠毒,和他放对的全部非死即伤,简直是个疯子,咱们犯不着惹上他,既然咱们既定的目标已经完成,放弃比赛就可以了,不然到时候万一受点伤,你另外还有那么多的任务在身,还受到影响,那就不划算了。”
“怎么啦,是对我没信心?”时来新笑着看向飞利叔。
“哪里会,从初赛一直打到现在,我们对你的信心早就建立起来了,只是那个切猜太疯了,你又不是专业吃这行饭的,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,真的,你又不欠吉盛堂的,完全不需要有顾虑。”
“昨天刚看过切猜的比赛视频,是挺凶残的,但完全没到要躲开他的这种程度,”时来新对飞利叔的关心很受落,“我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