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续言:“一旦荆轲出手,朝堂一乱,蒙毅布防的人也有可能直接把荆轲杀了。你不想荆轲死,我也不想。最重要的就是荆轲自己不愿意,但我与他相识只有几面。你都同意让我做蒙毅的工作,或许早就说过,还是没办法劝说他。但高渐离可能有这个本事,且必须得用在迫在眉睫的地方。咸阳比易水有用,比易水更危险。如此我才让章邯去寻他。”
殿内灯火摇晃,暗色为主,檀香缭绕。
暖炉被放在床上,床榻尚是温的,她尚着寝衣,说了这半天,她感觉很冷,就摸摸索索地去卷被子。
她已经解释完了,可见李贤还没打算要离开。
她用脚踹了他一下,“出去。”
李贤自从被高渐离扎了一针,就好像有些不能集中注意力。
现在又出现这种一起一伏的眩晕感。
许栀见他不动,“天大的事情要问,你等我把衣服穿好再说。”
她赶紧用被子裹住了自己。
李贤却只管接着问他的问题。
“张良与荆轲没有交情,而且出发点都是从利益之上。你为何多此一举让张良出面去言说荆轲?”
李贤今夜不是空手来的。许栀一贯是能言善辩,不到黄河心不死,所以他把证据也拿来了。
蜡烛在风中又在摇动,室内光线一点也不好。
许栀没看清楚他在做什么,但人立了起来。
他的手放在了腰际,这个动作,好像是在解革带,她被吓傻了。
他一向对她动作轻佻,可不至于疯到这个地步。
但在悬殊的力量面前,她不可能不慌。
“李贤,你,别乱来!”
“你这样吓我……我可要喊人了!”
他隐隐约约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,但没听清她在说什么。
李贤从身上解下一把短刀,扔在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