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役们靠了过来,也没有直接武力押解,反而是商量起来。
零零恭几人看向了皇上,目光中带有询问的意思。
一旦皇上点头,他们不带有半点犹豫,直接杀出去。
可皇上却摇了摇头:“那便走一趟吧。”
“少侠,万万不可!若是随他们去了公堂,那可是真的身不由己了!”
皇上这边刚一开口,一旁门儿清的江洋这时候连忙出声劝了一句。
身不由己?
不光是皇上,云罗郡主也是一愣,虽然她也很不爽,但对方目前而言,的确是在按照规矩办事。
“的确如此。”
就在这时,始终在碎碎念的苏木,也走了出来,看着那看似一脸公正无私的县官,笑了笑:“若是进了这三里镇的县衙,万般皆看命,半点不由人。”
“丁卯年,五月初八,三合拳门女弟子宋文华回返宗门,路过本县,因其姿色尚佳,被县令子侄梅天良三人看中,亦利以诱之不成,转以武力相逼,反被教训,三人心怀怨恨,便给其安了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,率领十余名捕快将其擒拿,于牢中对其百般凌辱,终至谷道破裂而亡。”
“丁卯年,六月初十,县令梅德寿以过寿为由,向同镇顾远山索贿祖传瓷器,未果,次日传出消息县衙失窃,中午时分,一队衙役包围了顾家,不到半刻钟的功夫,便从后院挖出了赃物,并将其逮捕归案,公堂之上,当着围观百姓,梅德寿表现的公正无私,不愿错打一个好人,只是象征对其动刑。”
“背地里却吩咐牢中狱卒对其百般酷刑,顾远山无法忍受酷刑折磨,只得屈打成招,最终以半数家财连同那件祖传瓷器,换取自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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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家后,却发现妻子上吊而亡,向邻居一番询问后,这才被告知是那同行捕快梅仁兴见色起意,去而复返,以顾远山性命相要挟,妻子贞烈不从,被其强迫羞辱,发泄完兽欲,又将其随手丢给了两个同行的差役。”
“顾家娘子不甘受辱,却又无法反抗,只得带着残破之躯,上吊自杀。”
“顾远山得知事情真相,亦投井自尽,家财尽数充公。”
“戊辰年正月十五,三里镇林大褚,不满县令梅德寿滥用职权,草菅人命,进京告御状,京都府尹受理,后移交刑部......”
随着苏木一桩桩案件诵读了出来,在场除了已经习惯了的掌柜店小二,以及一众衙役,余下的无论是皇上一行人,还是云罗一行人,皆是怒不可遏。
不过在听到苏木提到检举县令,最终却被移交给了刑部受理,还是忍不住疑惑开口:“为什么是刑部?”
刑部刑部,顾名思义,受理全国刑事案件,主管刑罚及监狱等政令。
若是检举贪官污吏,应当是都察院负责才是,为什么移交给了刑部?
听到这话,苏木嘴角露出一个渗人的弧度,一字一顿道:“因为刑部有一位侍郎,就姓梅啊......”
梅侍郎,梅县令。
这下所有人的疑惑都解开了。
官官尚且相护,更何况还有亲情这条锁链在当中作引。
反观梅县令,这时候一张脸冷得不能再冷,刚才的一副公正无私的模样,此刻荡然无存,看向苏木的目光当中,满是杀意。
他是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道的这些。
不过为官之道,最忌讳的便是被人抓住破绽。
若是政敌,他或许还会破费一些。
可若像眼前几人这样,只是武功高超一些的江湖草莽......那便只有斩草除根这一个选项了。
至于担心对方报官?
他京城有人罩着的,便是这人上报,最终的结局,也无非是如同那林大褚一般,案情移交刑部,最终被他那个担任侍郎的哥哥压下来。
不过,碍于己方没有能够制衡对方的高手。
梅县令还是没有出手的打算,准备先糊弄过去,等事后再走程序将这群人安排一个罗织罪名、构陷朝廷命官的罪名,当然视情况而定,也可以考虑将藐视天子威严,公然对朝廷衙差出手的罪名扣上。
物证就是脚下的酒楼,人证也有这些卑贱的百姓站出来作伪证。
反正上面派下来调查的官员,充其量只会在三里镇待上三四天,日子一过,便会带着证据和供词离去。
只要他手脚干净一些,也不怕被抓到破绽。
到时候刑部的海捕文书一下发,将这群混蛋缉拿归案还不是翻翻手掌那么简单?
等到人被押送到了刑部大牢。
他再托托关系,想要报仇更是轻而易举。
嘶......刚才怎么没有发现,这群人里面,竟然还有出落得如此标致的女子,比他那十二房小妾加起来还要漂亮不少!
不行,等到人全都抓捕归案,他一定要想办法将这美人给弄出来。
到时候无论是收作第十三房小妾,还是用来招待来年京察的上官,都是极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