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地上竟然出现了四排脚印,大小、形状一模一样,都是新留下的,像岔路口朝两个方向延伸。
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留下四排脚印?
朱威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:“难道暗中有人接应他?”
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暗中有人相助王诚,但他很快下定了决心,他很清楚王诚已经是强弩之末,错过了这一次,他们以后恐怕再也抓不到他了。
那名黑衣人接着问道:“大人,我们要不要分开追?”
朱威刚想应下来,又立刻改口:“不行!”
他想到不管对方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,路线分成两条明显是有意为之,就是要将他们分而化之、各个击破。
朱威没有去仔细辨别到底哪一条路线是王诚留下的,随机选了一条。
一棵大黑松后,王诚背靠着树干,本来已经身受重创又奔逃了百十米,他已经筋疲力尽,只要他眼睛闭上就会立刻睡着。
不能睡!
是的,不能睡,一旦闭上眼睛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,即使不是被朱威几人杀死,也会被活活冻死在这里。
他伸手从树枝上摘下一把黑松叶塞进嘴里,牙齿不停地咀嚼着黑松叶,一股苦涩又油腻的汁液滑入咽喉。
他没有咽下去,就含在咽喉间不断刺激着他的味觉,那苦涩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,让他变得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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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,然后解开上半身衣服,露出里面光亮一新的锁子甲,他又解开锁子甲。
只见两块钢板重重地掉落在地,一块从胸口,一块从背后,每一块厚度竟达到了五毫米,长宽近三十厘米。
这么大的两块钢板少说三十斤!
也正是这两块钢板保住了他一命!
身上负重一去,王诚压力骤减,半眯着眼睛靠在树上休息。
另一条道上,朱威领着四名黑衣人走了几百米后忽然叫停。
四名黑衣人看着朱威,面面相觑,其中一人试探着问道:“大人,我们走错道了?”
朱威点头,道:“你们有没有想过,根本没有第二个人,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!”
那名黑衣人道:“那这一路为什么会有两个人的脚印?”
朱威看着他,道:“如果另一路脚印是他提前留下的呢?”
四人同时一惊,如果真是这样,他们岂不是一直都在对方设计的圈套里?
怎么敢?
他怎么敢?
四人难以置信,他们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人诱杀,还是他们视作蝼蚁之人。
“大人……”
四人欲言又止,来时十一个人,如今只剩下他们五个人了,还要追下去吗?
“追!”
朱威斩钉截铁,既然识破了对方的诡计,他当然要追下去,要不然之前被杀的六名手下岂不是白死了。
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推断,尽管他们落入王诚的算计中,但有一点毋庸置疑,王诚一定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朱威五人原路返回。
不知不觉,天竟黑了,如水般深沉的夜色中忽然响起一道歌声。
“我们都是神枪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