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公子的家人把滔天恨意全发泄在安典籍身上,守在大理寺门口要求处死安典籍。
不斩首难以平民怨呐。
“我没有杀我女儿啊!”
安典籍冲着大理寺卿的背影喊:“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死的!你们应该去抓真凶啊!”
安典籍顺着木围栏往地上滑,瘫坐着抱住脑袋,发出一声哀鸣:“如意啊!”
昨儿个晚上还好好的,为何会在今早死在他房间?
是畏罪自戕吗?
不,不可能。
如意最爱漂亮,之前毁容痛苦煎熬许久才走出来,怎会在死前往自己那么珍惜的脸上划那么多刀呢?听狱卒说脸上足足有一百多道刀伤,连眼球都割碎了,负责验尸的仵作都觉得凄惨。
能下如此狠手的应该是如意的仇人,可如意得罪过的人太多太多,他竟一时锁定不到最有嫌疑的。
到底是谁陷害他的啊?!
发生这么严重的事的时候,他偏偏睡得人事不省,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。
女儿的惨死、失去官职甚至即将被斩首。
绝望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安典籍此时的心情。
牢房突然响起惊天动地的崩溃哀嚎,吓得正在喝酒的狱卒抖了三抖。
“父亲不可能杀害安如意的。”
林府主院,卧房里响起安榆晚自言自语的声音,“父亲虽然在乎利益价值,但也真心疼爱安如意,他最嫌弃我的时候都只是把我关起来,怎么可能突然杀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呢?”
说完,用略微浑厚的嗓音道:“那她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你父亲的房间?”
安榆晚停顿许久,轻轻道:“安如意身侧伺候的婢女有三个与她身形特别相似,若是换上安如意的衣裙,从背后看绝对认不出是谁。更何况,那具尸身的容貌蹊跷地被毁了。”
她这么一说,霍红缨瞬间明白了。
无所谓道:“不管她有没有死,今后也不可能公开露面了,你父亲即将被处斩不是好事吗?这两个人不会再来伤害你了。”
“你说得对。”安榆晚有大仇得报的爽快,也有释然与解脱,“如果安如意真的活着,最好也不要活太久,我希望报应尽快施加到她身上。”
窗外明月高悬,惨白的月光洒在地面,照亮了躲在墙后的安如意。
“三更半夜,小心火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