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夜幕降临后,李氏在院落外脱下外衣,吭哧吭哧只着里衣从狗洞钻进拳馆,下半身还在外头,撑起上半身把腿挪进来的时候,抬眼猛地与十几双犀利明亮的眼睛对视。

尴尬的氛围在小小的狗洞边蔓延。

蓁宝怒道:“小偷!”

李氏慌乱地抬起手,脸涨得通红。

“我我我不是!”

安榆晚质问:“今日厨房的肉是不是你偷的?”

李氏支支吾吾,“不知道你说什么。”

“去。”安榆晚转头吩咐人,“把她露在外头的下半身裤子脱了,让过路百姓瞧瞧她的屁股瓣。”

“不要!”

李氏光想到光着屁股给人看的场面就臊得脸红,连声求饶,“错了错了!那两大块牛腱子是我偷的!”

她眼中含泪,瘪嘴道:“我也不想的,我家那口子说再不拿肉回去,就用棍子打死我,还打死我孩子,我本来想找你们帮忙的,没想到你们搬走了,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,就拿了两块肉回去交差。”

安榆晚说:“所以你之前从拳馆拿回去,说要给儿女和公婆填饱肚子的饭菜全给了你丈夫?”

李氏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
“他是男人,饭量本就比小孩、老人多,我想着他们饿会儿肚子也没事,当家的吃饱要紧。”

另一人冷笑道:“你不是说你们夫妻恩爱如初吗?他怎么又要打你了。”

李氏连忙道:“他说他已经在慢慢改了!”

安榆晚道:“这种话只有傻子会信。”

“那你要我怎么办?”李氏哽着喉咙,“在我们那,被休的女人是要受邻居指指点点的,我面皮薄,听不了人家拐着弯骂我。”

“你可以搬走。”

李氏忿忿不平,“说得轻松,哪来的钱搬?”

“你可以学了拳法,在你丈夫打你的时候打回去,他就不敢欺负你了。”

“那哪行啊?”李氏忙不迭摇头,“他是我男人,我舍不得。”

安榆晚道:“那你不准同他和离,死也不准,省得他再去祸害其他女子。”

李氏眼里满是指责之意。

“那我就要被他打死了!”

“打死活该。”蓁宝哼道,“你的命就是如此,一辈子也改不掉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