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她身侧伺候的丫鬟道:“薛姨娘正在后院用冷水洗衣裳呢。”

叶鸿宣闻言勃然大怒,“是她将你泼湿了?”

“不是姐姐的错。”余婧容连忙解释道,“奴婢本想帮姐姐一起洗衣裳,姐姐可能是不想累到奴婢了,情急之下才不小心泼了奴婢一身水的。”

这番解释不但没有平息叶鸿宣的怒火,反倒令他更为愤怒。

大步流星冲去后院,一脚踢翻了薛氏的洗衣盆。

怒斥道:“容儿只是想帮忙,你凭何泼她?!这大冷天的,要是容儿得了风寒我唯你是问!”

薛氏愣愣地看着叶鸿宣,怔忡半晌。

她方才不晓得余婧容犯了什么疯病,忽然往自己身上泼水,原来是找叶鸿宣告状去了。

而叶鸿宣竟连问也不问,就直接定了她的罪。

她与叶鸿宣对视,想从里面找到一点迟疑与后悔。

但是没有。

这个男人此刻只有愤怒与不理解。

他害怕余婧容得风寒,却看不见她的手因为长久地浸泡在冷水里,已经变得通红肿胀。

余婧容可真是好计策,懂得利用男人的同情心。

她被算计了。

薛氏淡定地起身,心如死灰道:“随你怎么想,你觉得是我泼的,那便是我泼的吧。”

他铁了心地认为她伤害了余婧容,再辩解也是多余。

薛氏转身就走,背影落寞又孤单。

差点没给叶鸿宣气出个好歹。

“侯爷,您别怪姐姐了。”余婧容安慰道,“毕竟姐姐曾是薛太师的掌上明珠,婚后又被丈夫和婆母保护得极好,自尊强些很正常。”

叶平洲生前从未纳妾,连通房也不曾有。

薛氏自然不知道这深宅中的明争暗斗有多可怕。

更何况,她还没做什么呢。

“是啊。”叶鸿宣眼里怒火旺盛,咬牙道:“兄长在时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,连一点粗活累活都不舍得她干,如今她跟了我,落差自然就大了。”

只怕她现在后悔了。

后悔不该同他离开定远侯府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