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识越并非不清楚连厘的顾虑。
他和她一样,不想打乱她的求学深造计划。
他看见她呕吐的时候,心里罕见地顿生慌张,知道她没怀孕才暗自松了口气。
可还没来得及庆幸,就发现她压根没考虑过他们的未来,她的未来大概率没有他。跟渣女似的,只玩玩,不负责。
她准备开学跑美国,再找个金发蓝眼的欧美男?
国内一个,国外一个?
他们阶层的公子哥要什么都太轻松,不少为了寻乐趣,在外面养不同类型的情人,以消遣供玩乐。
不仅公子哥。
陈薇琪也养,但她审美比较单一,养的小白脸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身高183-185,相貌偏秀气,会做饭会撒娇。
跟养只小奶狗差不多。
靳识越一个劲剥夏威夷果,就是不吃,剥着玩似的。
连厘瞧着碟子上满满当当的坚果,为避免掉出来,主动请缨消灭掉它。
但她吃得没靳识越剥得快,而且他愈剥愈来劲。
连厘没办法,转头望他,张嘴正欲出声制止他的行为。
靳识越蓦然捏住她下巴,往她嘴里塞了颗剥好的夏威夷果。
他一派冠冕堂皇,正经道:“少吃零食,多吃饭。”
连厘向靳识越投去充满疑问的眼神,那男人高冷傲娇,不搭理她,只留给她一个英挺矜贵的背影。
往她嘴里塞零食的是他,让她少吃零食的也是他。
男人心,世界第五大洋。
令人捉摸不透。
上门的私厨做好餐,将佳肴整齐美观地摆在餐桌。
连厘和靳识越就着餐桌前落座,不言不语,慢条斯理地用餐,将‘食不言’的精神运用到极致。
吃饱喝足后,连厘看了眼时间,下午17点。
夏季天黑得晚,窗外的天色依然亮堂堂。
她明明活蹦乱跳,跟个没事人一样,却还是被靳识越强制要求吃药。
连厘屈服于他的‘威严’,吞药丸,味蕾又是一片苦涩,仿佛有人往她嘴里灌了瓶苦瓜汁。
“我都好了,你还让我吃药。”连厘咕噜噜喝了半杯温水,还是觉得苦,扭头埋怨地瞪他一眼。
“哪儿好了。”靳识越端量着她的面庞,唇角噙着松散笑意。
连厘过于风轻云淡,跟他闹矛盾也没什么反应,唯有生活的细枝末节变化才会让她不自觉流露出其他表情。
他明知故问,连厘不想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