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我似乎走神了,就咳了一声把我注意力重新拉回来。
“譬如这山在你眼里是死物,但它却在跟我倾诉说它如今怕的瑟瑟发抖,因为它的毁灭之日已近在眼前,它却无能为力,束手无策。”
是黑岩接近,让这山感觉到了生死危机?
“是黑岩?”
“你可以把黑岩当做存在于地壳中的一种病毒,它会感染它所遇到的一切山石,被黑岩吞噬而过,这座山就彻底死了。”
除了自然界,整个地球也是一个巨大的生死场么,凡在场内者,皆奉弱肉强食为圭臬?
虽然我曾断言山是活的,青铜锁链是活的,但我其实还没有想得这么多,多到针对世间所有一切。
“我无法理解。”
“你不需要理解,你只需要知道,我告诉你,你就记着。”
风二河突然伸手摸上老孟的蛇皮袋子,他人坐在我身后,长长的蛇皮袋子就放在我身边地上。
“譬如这把刀,它如今就很雀跃,寻见了它和主人日夜想寻的人。”
是么,刀也能通人性?有自己的思想,还能和主人趋同?
我回头去看老孟,他眯起眼正看向风二河,眼神颇有些古怪,风二河冲他抱歉的笑笑,收回手,“唐突了。”
我有些意外。
“老孟,你找了风二河很久么?也是,你拿着利器恐怕无法进站,过不了安检,汽车火车都坐不得对吧?只能一路搭便车才进到河北吧?你说你翻山越岭过来,那还真不容易。张先生对你到底有什么大恩大德,让你甘心吃这一路流浪的苦?”
怪不得人都折腾的胡子拉碴,看起来人困马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