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倒点水把退烧药吃下去,然后倒在床上缓半天,我今天累得要散架了,看来真是虚弱到了极点,逼着我相信他的警告,再来一次重伤我就被掏空了。
他拉过藤椅坐下,等着我说话。
半晌我翻起身,右手托住脸颊,好奇的问他,“说之前,我想问一下,如果你想留住丰树英,为什么不跟张有药再讨颗药丸呢?他吃过不能像我,获得同样的恢复能力吗?”
他轻声笑了,“这世上不会有一模一样的药丸,也不会生出一模一样的效力。同样的药丸你吃了跟我吃了是不一样的。”
我想起甄小蛮索要那颗药丸,不过是想唤醒自己的部分记忆,而我吃下却是把长生的前路堵死,另辟蹊径。
再一想张有药也说过类似的话,他说这世上不会有两颗一模一样的丹药,人的体质也不尽相同,同样的药丹,就可能是吾之蜜糖,彼之砒霜。
我没想到这么唯心的东西,背后的规则竟是如此唯物。
“那我总结一下,我们这一行,就是为了阻止晓山青得到原石,救出刘丧,然后利用原石剥除我的恢复能力,去拯救丰树英。你跟我交个底,我们真的能活着回来吗?”
风二河笑了,“我也跟你说句实话,到如今我一次没有死过,我远比你想的更加难缠,如果我豁出命去,晓山青也不行,我要带你们出来,谁都挡不住。”
他的神情里带着无比的自信和强硬,我对他不甚了解,不清楚他还隐藏些什么,但张有药器重他,容忍他追着丰树英不放,晓山青明知他不忠诚都不跟他计较,说明他必然有着自己的底气,心里忧虑莫名少了几分。
就信他一回,以他的能力,和我的算计,姑且携手跟对面碰一碰吧,狭路相逢,见招拆招,我是一定要带刘丧活着回来的。
我这个人特别擅长讲故事,又特别用心组织过语言,连原本模糊的影像都绘声绘色的描绘出来,从丰树英童年的心酸生活,直讲到他们在医院宿命般的相遇。
风二河默默听着,交情无新旧,人事有合离,经年不逢故人过往,已经没有人与他再提起这些了,他飘忽的记忆也随之牵萦回几十年前。
但很快我撑不住了,快要睡过去,我坐起来晃晃脑袋,感觉昏昏沉沉,不知是药效还是无法消解的疲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