弦思胸膛内那颗心脏在疯狂地跳动,如同战鼓被无形的手猛烈敲击,咚咚咚的声响在耳边回响,震耳欲聋。
每一次的跳动都伴随着一股热血的冲击,从心底涌向四肢百骸,让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包裹,脸色瞬间涨得通红。
桑榆晚等了几分钟,见弦思不吭声,嘴角不由噙出一抹薄笑来,“弦思,如果真是这样。那这份文件你为什么又要拿给我?”
弦思心慌,咽了咽嗓子,才发出声音来,“夫人,我担心有人拿这事要挟你……”
桑榆晚冷笑出声,“要挟我?呵。薄行止都死了。”
弦思低着头,慢慢开口,“夫人,薄爷死了,最大的受益者是你。如果这份文件公开,所有人都会以为……”
“以为我害死了薄行止。”桑榆晚唇边浮出大团的嘲弄。
弦思喉中一哽,头垂得更低了。
桑榆晚双眼微微眯起,眼中闪烁出不屑的讽笑。
沉默了几分钟,她低声问弦思,“联系上二爷了吗?”
弦思心脏一跳,战战兢兢,“还没有。”
桑榆晚嘴角轻轻勾了一下,眸光晦涩不明,“查清楚,这份报告是谁送过来的?”
弦思点了点头,“是。夫人。”
吧嗒——
书房的门轻轻关上。
桑榆晚站在窗前,身影被柔和的天光轻轻拉长。黑发不经意间垂落在肩头,几缕发丝随风轻舞,带着几分萧瑟孤绝之感。
她就这样站着,不言不语,任由思绪随着窗外的景色一同飘远。
今天还真是巧。
她同时看到了两份死亡报告。
一份是妈妈兰馨的。
一份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薄行止的。
死亡原因,都是中毒。
如果他们真的都死于中毒,那下毒的人又会是谁?
是同一个人。
还是两个人。
桑榆晚心下还有一层疑惑。如果薄行止真的死于中毒,为什么容止要掩盖他的死亡真相。
难不成,是担心有人怀疑她?
她没做过的事,不怕别人来查。
桑榆晚陷入了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