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水滔滔,冲过了莽莽高原,湍没了邨郭沟壑,势如万钧,鲸波泛滥,浪高千尺,迎面而来……
一张张绝望的脸,母亲们最后牢牢抱紧了自己的孩子……
两天后。
黄河以西,半成汪洋,一只雪白高贵优雅的鹿,后随千余,惟身形稍矮,带着滔滔洪水。
对面数百人,道袍各异,如临大敌,为首一人,须发灰白,神情肃重。
老者擎剑掐诀,一道强烈的剑芒,直射白鹿。
白鹿浑身光华柔和,那道剑芒竟一触而没,悄无声息,随即,白光大放,剑芒自光华间重现而出,只炫目一闪,老者已从半空而落。
“师尊!”柏鉴目眦欲裂,悲愤大呼道。
望月观观主,柏鉴之师,大能,陨……
洪水泛滥,全被打散了,谁也找不到谁,掩护他们撤退后,浮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渭水城,水淹其半,应龙疲惫不堪,倚着城堞,监兵从旁气喘吁吁,数十丈外,诸宿兽围城一圈,阻挡着前赴后继的妖潮。
赤红青黑两根大棍,通体云纹,光华缭绕,上下飞舞,觜火猴参水猿似两尊怒目金刚,高涨十余丈,头如斗,狰狞可怖,赤膊铜臂,筋肉虬结,所到之处,白花花,脑浆崩溅。
毕月乌已不再是一只黝黑的小鸟,形似巨鹰,翩翩而飞,如一道闪电,一声啼鸣,在妖兽头顶一掠而过,凶相毕露的妖兽,都是一呆,接着莫名其妙,喝醉了一般,趔趔趄趄,猛地互相撞到一起,相继跌落。
牛金牛金光大放,左冲右顶,任凭牙咬爪撕,坚不可摧,所向披靡。
翼火蛇周围方圆百丈,一团团烧焦的黑炭,落如陨雨。
“应龙,谢谢你,要不是你,”漱玉跑近抱住应龙的胳膊使劲摇了摇,高兴道,“我们那群师姐师妹就危险了!”
陵光俏脸一寒,扭过了头。
“我要散架了!”应龙晃着断断续续地说。
“切,哪有那么脆弱!”
“你又在调戏他呢?”心儿月儿凑过来,好奇地问。
“胡说什么!”漱玉脸一红,松开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