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念深重到困意都浅淡了几分。
无情却不是单纯地来打搅她弟睡觉的。
“煮了馄饨,吃吗?”
宋楚连开了两天的车,困意难消,却还是挣扎着起身,出去吃了碗皮薄馅大的鲜肉馄饨。
一推碗,回去接着睡。
他也没看表,浑然不知到自己睡了几天,只知道被无忧敲门叫出来掐时按点地吃饭。
断断续续做了很多没头没尾的梦,就像有人在他的睡眠时间里塞了很多混乱的画面,哪怕睡了很久,精神上的疲惫感依然难以消退。
在臭着脸吃到不知道第几顿馄饨的时候,宋楚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在欲言又止的无忧。
“别憋了,想说什么?”
无忧含蓄指了指。
宋楚眼皮不抬道:“我眼睛长脸上,还不长脖子上。”
无忧又含蓄一指。
宋楚低头去看,滑落的一截睡衣袖口,霜雪似的一截手臂上,一寸一红印,形状凌乱、暧昧,俨然雪地里开遍的红梅,宣纸上的倾落的红墨。
无忧体贴地问:“哥,你房间里是不是进虫子了?”
蚊子是咬不出这么多,且,这种形状的印子的。
所以,一定是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