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那句凡凌氏子孙永世不得为赵家翻案,南缃顿时明白了什么。
“若非幕后人是景隆帝,他何苦于此,看来我们先前的推测没错,案子幕后主使十有八九就是景隆帝。”
难怪那年证据当前,凌恒提请重审会被景隆帝一口回绝,南缃也终于明白了凌恒为何会违背诺言。
扶盈惆怅满怀,“这也加重了我们阻碍,有了先帝遗命,翻案怕是难以实现了。”
南缃也郁结忧闷,天子如此,世间还有谁能改变这一切,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全身。
气氛低迷下来,南缃目光越过长街,落在巍峨皇宫的一角。
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芒,那里是权力鼎峰,至尊之地,承载着所有人的命运。
是不是只有亲自坐上那个位置才有机会为家族洗冤?
久久望着那片红墙金瓦,这一刻的南缃对权力有了前所未有的渴望。
途经越王府后门,忽的听到有孩子哭声传来,认出是晋儿声音,姐妹两人下了车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南缃把孩子拉进怀里,只见他衣衫不整,泪珠哭花了脸,“出什么事了?”
伺候的嬷嬷又气又委屈,“是几个宗室贵族幼子,合起伙来欺负咱们世子。”
晋儿哭得鼻子红彤彤的,哭哭啼啼道:“他们说我父王是乱臣贼子,母亲是低微罪奴,说我生来卑贱,空有皇室身份,不配跟他们玩儿。”
嬷嬷哽咽地给小主子拍着身上尘土,“世子不服气,跟他们理论,一群孩子就打了起来。”
扶盈眉心一拧,“那些话定是不懂事的大人背后嚼舌根,被小孩子听了去。”
“谁说不是。”嬷嬷也心疼主子,“老奴本想着告诉王爷,请王爷做主。”
“可王爷还没从王妃离世的痛苦里走出来,这段时间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,不吃不喝日日酗酒,这不,昨日病倒了,这会儿再让他知道此事不外是雪上加霜,老奴实在不忍心。”
南缃安慰着外甥,小小的孩子靠在她肩头,环着她脖子闷闷道:“我想娘亲了,娘亲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