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女儿的死,裴老爷痛心,“那一句句辱骂何尝不是戳在了女儿心上,她在教坊司那么久,能活到现在大抵是不会有寻死念头了,就是你昨日的话伤了她心,让她万念俱灰。”
孙氏放声大哭,撕心裂肺地喊着冤枉,可这哭声并没有让裴老爷有任何心疼。
“老话说得好啊,娶妻不贤毁三代,我裴家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全是拜你所赐!”
“你手里几条人命了?想过没有?念及夫妻情分我原不想说这些伤你心,可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,你才是这个家的克星祸害!”
“不是这样的,不是的。”孙氏连哭带喊,“老爷你不能因为心里有气就拿无辜人出气啊,你问问儿子们,让他们评评理,看看你说得可对。”
话落没有听到任何回音,孙氏抬眼看去,就见两个儿子皆垂眸不语。
“你们怎么不说话了?哑巴了?眼睁睁看着你们父亲这么冤枉我,都不帮我说句话!”
裴逸兄弟俩还是没开口,那样子分明是认同父亲之言。
孙氏心一凉,无力的坐在地上。
精神重创下头疾又犯了,当天便高热不退。
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,接下来的这日子里,孙氏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大儿媳和魏颐母女在眼前晃,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朝她索命,还有裴家的列祖列宗,纷纷指骂她是家族祸害。
时常被噩梦惊醒,病痛和心悸下晃晃度日,挨了半个月后终于永远闭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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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氏走了,晚凝和裴逸也只待出了孝期后成婚,南缃欣慰妹妹总算有了好归宿。
这天正在家里清扫院落,就看到很久没见的茗山突然来了,焦急地朝她说道:雪团出事了。
南缃跟着茗山一路朝皇宫奔去,乾元殿偏殿内,雪团虚弱地躺在床上,大气儿进小气儿出,嘴角渗着黑红的血,断断续续往外流着。
“不知什么人在御花园里丢下了只鸡腿,雪团刚才在那里玩,闻到味儿后吃了下去,紧接着就倒地抽搐,太医看过了,说是中毒,可他们医术有限无法解毒。”
看见阔别已久的娘亲来了,纵然浑身痛苦,雪团还是想挣扎着起来,奈何使不上力气,嘴里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