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直像皇家给郡主做的一个局,白白耗费心神培养,到头来还搭上多年培植的势力。
但许破神色依然恭敬,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,郡主都没有说什么,他们也全当一场人员调动就算。
陆辑尘看他一眼,见到他,好像这汴京城又回到了她在的时候:“许大哥何须如此谨慎,不妨说说,大哥多久没有收到郡主的回信了?”陆辑尘亲自给他倒杯茶,嘴角含笑。
许破愣了一下,继而面上诚惶诚恐的接下。
可如果这还是试探,许破回的十分谦卑:“下官决定不日将犬子送去百山郡,由郡主教导。”这句表态,足够明显。
他不会和二爷你来我往,态度始终鲜明。
陆辑尘不禁舒口气,总还有人记得,她为他们的付出。
陆辑尘神色缓和下来,放松的靠在车壁上。
他本就是臣子,不是太子:“我和你……”想的一样。
可,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。
然后呢……
一起商讨之念的下一步计划吗?他们两个现在谁知道?
还是说他也想去百山郡,他去的了吗?又以什么身份去?
当过大周太子的他,去了百山郡能做什么?
领兵?她下面的人不会真心执行大周太子的决策。
会对他的每次行进,谨慎的推演又推演,唯恐他要剿灭郡主的势力。
文职?
文职的要职,之念就是给他,那些老学究也会日日不停的向她谏言‘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’‘郡主是要让老臣以死明志啊’。
最后的最后,是他挂个闲职,在她的行进路上无所事事的做个旁观者。
这不是之念想要的。
所以就算他去了百山,多年后,之念或许也会送他回来。
已然无解,说出他的心声,在别人面前也会只觉得可笑。
他说出来,听的人更觉可笑。
如今有些话,他连说都不能说了:“嫂夫人有消息了吗?”
“回殿下,没有。”
“将孩子送去,可舍得?”陆辑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许破沉默的看着茶杯。
许寻贺是他唯一的孩子。
郡主知道,水河为他留下的唯一孩子对他意味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