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，从内心深处来讲，她真正时刻放不下的，并不是那几道封印，而是那个世界无处不在的，对于妖怪和人类全部都极不友好的社会规则。”

“或者说，她在意的不是盘丝岭有形的封印，而是天地间无形的封印。”

“她最本质的感情，是想跟自己的爱人一同生活在一个真正自由的世界之中。”

“纵使给她离开盘丝岭的办法，她也并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。”

“她有可能会被抓走炼丹，有可能被道士和尚以保护人类的名义斩杀，也有可能被神佛逼迫来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。”

“只要她还可以成为别人炼丹的材料，只要她还可以成为其他人用来立威吸引普通人崇拜的目标，只要她还有成为神佛帐下黑白手套的价值，她就绝无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。”

“所以，她，或者说那个世界里的万千生灵真正的敌人，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佛，而是这一整套吃人吃妖的社会规则和自然规则的总和。”

小黑说到这，略微停顿了一下，随后眼神坚定地看向墨奇道：“这是一项必须有人要去做，也必定有人会去做的事业。”

“这个人完全可以是我。”

墨奇的眼睛简直快要瞪出眼眶了！

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小黑：“这些……是你自己想出来的？”

小黑点头。

墨奇说不出话了。

有那么一个瞬间，他都以为小黑是被什么人上身了！

倒是六六津津有味地听着，忽然插了一句嘴：“那个蜘蛛精她知道自己是这么想的吗？”

小黑面色一滞，神情立刻萎了下去：“好吧……有我自己发挥的成分。”

但很快，他又梗着脖子道：“但至少我是这么想的！”

墨奇忽然释怀地笑了一下。

凑！

感觉自己似乎没什么好说的。

他撇了撇嘴：“可惜了，如果是在前世，我把他的文集配着对应的历史书丢给你，让你自己去领悟就好了。”

小黑没听懂：“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