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你,我从未幻想过和平改制,我一直在等今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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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?”
“是啊。”王颢道:“我能做的,只是让我们保持先进、保持强大而已。天下人想要什么样的体制,是让天下人自己选的,只要是对的路,总能走通的。”
“那你还在背后帮我们?谁能想到,这十多年来就是你王颢在造自己的反。”
“我不是帮你们,我是早不想干了,累。”
“我看你这呆瓜一点也不呆。”铁敬心笑了一声。
两个老人对视一眼,王颢也笑了起来。
末了,铁敬心又一次喟叹道:“你终于要退下去了啊……”
他老了,总是重复那些话。
王颢道:“我一开始就不该上去,但怎么办呢?当时我要不上去,这天下就乱了。本来呢,我只想干一两年,但那时形势不好,列国都想抢我们在海外的利益;然后是海外打了二十年;现在啊,我看新大陆这两年势头又不对了。”
“新大陆那边……”
“算了,不聊这些。我若是再年轻些,还得一直做下去,什么时候是个头?老了啊,老了就退了,让年轻人折腾吧……两代人,七十年,是时候了。”
铁敬心苦笑着,又一次道:“说来说去,我还是怕你退了之后,世道乱起来……”
“管它做甚?”
王颢反问了一句,忽然抬起鱼竿,喜道:“钓到鱼了,走吧。”
铁敬心一看,却见那鱼钩上空空如也,鱼已咬了饵游走了。
但王颢还是十分高兴,收了竿,甩了甩袖子,怡然自得。
一路走着,他还轻轻哼起悠闲的小调。
“我是清都山水郎,天教分付与疏狂……诗万首,酒千觞。几曾着眼看侯王?玉楼金阙慵归去,且插梅花醉洛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