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伯驹本来混在一边听大家讨论南逃之事,发生了这事,他便跟过来看热闹。
看了一会之后,只见贺琬的几个心腹居然武艺高强,硬是护着贺琬翻过墙逃了出去。
贺珧气得跳脚,吩咐人去追。
月光下,院墙上有个汉子回过头,往薛伯驹这边看了一眼。虽隔得老远,但两撇贱贱的山羊胡隐隐约约,连身影都显得市侩精明。
薛伯驹登时面色一白,低呼了一声。
贺存濮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救走你九叔的人里面,有个人我好面熟!”薛伯驹喃喃道:“他是王笑的人。”
一句话出口,周围人面色一变。
“贺九郎和王贼有勾结?!”有人惊呼道。
“这这……这可如何是好?”
贺珧连忙道:“诸公请不要慌。实不相瞒,那孽畜投靠了王贼、王贼要谋大家的家产,这些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。眼下的当务之急,还是要加快我们转移财产的进度。”
“但贺琬叛了,人又没捉住。那些船还能能安全吗?”
贺珧拱手道:“诸公勿虑,我们贺家的船员向来是只听家主的,他们的身契、家眷皆在我贺家,绝不会被弑父的孽畜左右。我掌握得住,诸公大可放心。”
“不错,贺琬今夜事败,必会把这消息报给王笑。我们得尽快走,不然王贼杀个回马枪,那可就完了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贺珧拱手道:“齐王车驾我派人盯着,王笑、张永年等人现在还在保定,我们一定要尽快。”
“贺老板,老夫决定了,不仅要运走家产,老夫也要去南京!还是郑元化让人信得过……”
“对,老夫也要走!”
贺珧这下就很为难了,只带上这些贵胄倒是无妨,但他们的家眷可不是小数目。
他只好苦劝起来:“诸公请听我说,把钱粮送走,王贼再对诸公下手就没用了,没人会做赔本的买卖,诸公在京城肯定就安全了。反之,现在走了,那置陛下于何地?以后京城若是太平,各位的爵位可就……”
……
薛伯驹听着这七嘴八舌的议论,忽然感到这场面似曾相识。
他越想越不对劲,心中那股子恐惧又蔓延上来,忍不住问道:“但如果,王笑就是想把大家的钱粮聚集起来,一下全拿走,那怎么办?”
一时间,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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