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枭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:“……”
我真服了你们两个,谢谢。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……能不能体谅一下他们这些当下属的,跑腿就算了,还有干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。
他最讨厌小情侣谈恋爱了,回去就成亲!!他按着这俩人的头也要让他们成亲!!
“还看?人家谈情说爱的事你懂什么?你连个小手都没拉过,走走走。”夜枭叫着一旁的玄风准备离开。
玄风目光丝滑地转向夜枭,盯着看了看,忽地微眯着眼睛。
“你看我作甚?”夜枭被他盯得发麻。
玄风面无表情,一字一句道:“我看到了,三次。”
“什么三次?”
“你看箫……”
“闭嘴!!”
夜枭一瞬间头皮发麻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玄风嘴捂紧压着头,感觉到耳朵开始发烫……越来越烫。
玄风扒着夜枭的衣裳:“呜……看见……桑次……箫……唔……”
“你要说出去我neng死你!”
*
“喂,让让,挪个地儿。”
南弋垂眸看着坐在甲板杂物上的君烨,抬着下巴示意挪挪。
可某人根本没有动作。
“喂。”
无人应声。
“君瑾华。”
“嗯。”
“挪个位。”南弋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。
“挪不了。”
南弋勾唇冷笑了一声,毫不犹豫转身便走。
下一刻,她被身后的人用力拉了过去,重心下落,却稳稳被接在怀里,随之而来的是木质清冷香气。
“可我没说过让你走。”他语气强势,刻意压低的声音几乎是贴在她的耳畔,耳上细小的绒毛战栗,似乎再贴近些便能吻上来。
南弋觉得耳边发痒,手肘佯装往后撞,可某人倒是预料到了这一招,宽大的掌心接着她,贴得更紧。
“伤口才好些,别乱动。”
君烨将她整个人半“端着”放在了身旁,胳膊顺势撑在她后背处,目光远眺,鬓角的碎发被海风吹拂着。
他没再看她。
南弋闻见海上沉沉的咸味,远方的落日孤独且骄傲的悬在空空荡荡的天空之上,炽热耀眼,无所顾忌散发着所有的光和热。
于是她看见天空被夕阳染成橘红、靛蓝、青紫、乳白,万般颜色,光芒万丈,海绵延伸至天尽头,霞光铺陈粼粼,落满了星子。
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时间停滞。
君烨索性躺了下来,抬手遮住眼睛。南弋看着夕阳渐渐落下,知道离家越来越近。
很快,她就回家了。
“君瑾华,我这人一向喜欢高效率做事。我这个人想要什么东西,用尽手段也要稳稳拿到手。至于……感情和你,也一样。”
听着像是宣布所有权和领地一样,君烨微微收紧了手,喉结上下动了动。
她最是知道他喜欢听什么,最是知道怎么才能拿捏他。
可他也担心她把这“好手段”使在别人身上。
呵,女人。
南弋见他还是一条咸鱼似地躺着,不由得很火气从脚底蹿到头顶。
“劳资蜀道三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答应见他。”君烨微微拿开了手,视线里终于有她的身影。
“呦,会说人话了。”
南弋歪着头看他,狡黠一笑,“你看不出来么,我这是报复,我蔫坏。”
君烨似乎真气了,皱眉盯着她道:“你明明知道他……”
“我明明知道什么?知道他对我有意思?”南弋张开手耸肩,“我又不瞎,当然知道我的魅力有多厉害。”
“你!你知道你还……哼!”
说罢,君烨转身继续躺着,浑然有一副眼不见心为静的样子。
“说到底,他好歹救了我也帮了我,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,当然,你除外。我去见他无非也是还人情,说个合作愉快。另外……我告诉他这天下百姓才是社稷根本。比起龙腾和祁兰,大邺的百姓日子的确艰苦。若不是世道艰难,谁愿意背井离乡在江湖上厮杀挣个活路。”
南弋看向他,“你把龙腾治理得很好,百姓比起从前更加富足,肃清乱党,推行新政,你是个很好的国君。”
“我看到你把匕首给了他。”君烨脸色幽怨。
“一个匕首换他的帝师令,我傻么我不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