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卿说得情真意切,像极了一个拜倒在律法的威严下,急着要坦白从宽的犯人,甚至恨不得自己把自己铐起来。
沈初给文卿递过去一杯茶水,“编完了吗?”
文卿没有接,皱着眉看着沈初,“你什么意思?我编什么了?就是我杀了李三,我需要编什么?”
大理寺的人是不是有病,有凶手不抓,他记得官员也是需要业绩的啊。
“沈大夫,我杀了人,是死刑犯,死刑啊。”
文卿不死心地诱惑着沈初,还不停地用手在脖子上比划砍头的动作。
沈初额角抽了抽,在大理寺抓到死刑犯确实有赏银,但她也不至于抓红了眼,随便结案吧。
“你冷静冷静。”
文卿嗖地一下站起身来,“我怎么冷静?你告诉我怎么冷静?我杀了人,你为何不抓我?你砍我的头啊。”
最后还总结了一句:“哦~你是昏官!你不要脸!”
沈初这下冷静不了了,也不等裴离回来了,指着文卿的鼻子就开骂。
“昏官你个头啊,你刚刚说你看到李三的时候,他正在给你娘烧纸,可李三带过去的黄纸还没来得及烧他就死了。”
“你又说李三不停地给你娘磕头请罪,可他的额头干干净净的,连个泥点都没有。”
“你还说你是从李三背后把他累死的,可李三明明是吓死的,之后再被吊到歪脖子树上的。”
见文卿支支吾吾地还准备辩解,沈初直接打断了他,“你别告诉我你记错了,我可不是什么昏官,那些证据都摆在那儿呢。”
文卿闻言脖子一梗,也不多说了,就一句话,“反正李三就是我杀的。”
目观全程的班主刚刚一直没开口,现在听到文卿承认杀害了李三,突然从蒲团上站了起来,又跪在了沈初的面前。
“沈大夫,李三是我杀的,与文卿无关,是我怕当年之事败露,这才想着杀人灭口的,你抓我吧。”
沈初揉了揉太阳穴,“你们莫急,再等会儿,真正的凶手快到了。”
班主和文卿异口同声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