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儒不知该如何回答,犹豫道:“还……算吧,我毕竟在酒馆做工好些年了,算是懂点皮毛。”
裴离指了指酱从文,“你去他身上闻闻,他刚刚喝了什么酒?”
朱儒一向怕这个夫人的弟弟,但大理寺官爷的命令又不敢不从,只得抱歉地笑了笑,然后凑上去闻了一下。
“好像是康斐酒,不对啊,这酒不是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卖空了吗?”
他又凑上去闻了闻,直到酱从文不耐烦地推开了他,“好像真的是康斐酒。”
酱从文依旧昂着头,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。
沈初瞥了酱从文一眼,把他的模样尽收眼底,“康斐酒是茶香酒馆的?”
朱儒点了点头,“是啊,与现在卖的仙芽醉一样,都是我们酒馆独创的,旁的地方是万万买不到的。”
沈初想到了尸检时,在蔡掌柜的嘴里闻到的酒味,当时她就觉得和他衣服上的酒味不太一样,要浓烈得多。
但她对酒实在不是很了解,就没多想,现在好像一切都串联起来了。
“你再去闻闻你家掌柜的嘴里是什么酒的味儿。”
朱儒瞪大了眼睛,有些不敢置信,“嘴……嘴里?”
张大奎的耐心不多,提着朱儒就凑到了蔡掌柜的尸体面前,还贴心地替朱儒掰开了蔡掌柜的嘴。
碍于张大奎的威严,朱儒不得不闻了两下,虽说只有两下,但也足够他辨别了,“是康斐酒的味道。”
他连忙站直了身子,恨不得离尸体八丈远,“就是康斐酒,我家掌柜的特地在康斐酒中加了一味叫威灵仙的草药,不仅能增加酒的辛辣,还能使喝酒之人浑身暖洋洋的。威灵仙的味道十分独特,普通人一闻就能闻出来。”
朱儒还是想不通,又念叨了一遍,“真是奇怪,掌柜的之前不是说康斐酒早就卖完了吗?这是哪儿来的?”
裴离好整以暇地看着越来越慌张的酱从文,“那就要问问酱公子了,酱公子,你说这一个多月前就售罄的康斐酒你是怎么有的?蔡掌柜的尸体上又是怎么有的?”
沈初见酱从文一直没说话,决定给他一个编瞎话的时间,于是她朝朱儒问道:“那你后面的酒缸里装的是什么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