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修元摇摇头,苦笑道:“他倒是活着自在,路过东郡时闲得没事,好死不死在那石头上刻了一行字……”
夫子一听禁不住皱起了眉头,静静地说道:“这本来就是天降异象,再加上这行小字,天子怕是要让天下流血了。”
“那家伙在神石上都雕刻了什么字?”
张良也吓了一跳,看着两人紧张地问道:“我们分手之后,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方向啊,这说好以后大家都互不相识了。”
李修元叹了一口气,伸手入茶杯之中,缓缓地在桌上写了一行字。
然后在夫子和张良两人目瞪口呆之下,伸手抹去。
接着沉声说道:“眼下估计秦王还没收到东郡的奏折,这事谁都不能说出去,淑子不行,小黑和小虎更不行。”
夫子叹了一口气,悠悠地说道:“若是我猜得没错,只怕东郡的城主大人也弃官离去了。”
发出这样的大事,不仅要连累一方百姓,只怕是东郡附近的官员也不得安生了。
张良往四周看了他一眼,发现淑子带着两个家伙逛街还没回来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夫子喝了一口灵茶,润了润嗓子,说道:“我没想到,这短短的几日所经历的事,竟然多过了过去的数十年。”
始皇帝死而地分,原来这只是当年刺秦不成,心生嗔恨大块头的一句玩笑话。
直到今日李修元才明白,为何史书里没有记载,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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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不是自己来到此间,老道士跟自己唠叨一句,怕是连长良和夫子最后一样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。
看起来一句简单不过有话,在李修元看来却是一语成谶。
便是这样,他依旧没有要明说出来的意思。
毕竟他不能改变这方世界运行的轨迹,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见证者。
也不等李修元开口,张良自顾自地说道:“你放心,从现在开始我已经彻底失忆,便是淑子打死我也不知道。”
夫子点点头。
轻轻地咳了一声后,夫子才说道:“这不是一件小事,只怕那附近的百姓要受到牵连啊,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天地不仁,跟君王不仁有何分别?”
李修元往水壶里添了一些雪水煮,静静地说道:“天子只想着自己过得舒服,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世地传下去,何日想过黎民百姓?”
“那也没有办法,世人敬天,而秦王向天下百姓宣称自己受命于天。”
夫子面色凝重地说道:“而且最让臣子死心塌地的缘由是,秦灭了六国,无论你跑去哪里都是天子的脚下。”
“总有一些地方,天子的手够不着。”
李修元望着两人说道:“只是这些大臣们享受荣华富贵之后,却不会再想着失去手里的权势了。”
夫子有些明白了,大概李修元说的是海外,和长城外的大漠之地。
海外于天子是神秘的,而大漠之外风沙漫漫,连驻边的大军都不愿深入,更不要说这些大臣了。
“你可以试着换一种想法。”
夫子看着两人摇了摇头,说道:“天子根本就没想管要那么多的疆土,或许在他眼里,六国已经很大了。”
李修元这才想起来,眼光决定了一切。
世人眼里如神只一样的秦王,或许在他有眼里,征服六服便已经是他的天下了。
就像皇城衙门的公孙清明,能守着一方衙门,带着数十个衙役,便是他能想像中最好的天下。
就像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