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马鞭轻轻挥动,骑着马儿瞬间往天山的方向而去,远远地传来了一句不知名的歌谣,听得李修元直想骂人。
山梁梁高,
山沟沟宽。
望不见尕妹子,
心里酸。
……
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,李修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。
回头看着发呆的男孩笑道:“你可不能跟那家伙学啊,他是老不正经,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”
男孩扭着看着自己的母亲,笑了笑:“母亲,顶天立地的汉子是什么?”
妇人闻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,看着李修元问道:“先生,我们是接着往前吗?”
李修元跳上马儿,静静地回道:“一路往前,我要去月支城看看,要是路过村镇我们就停下歇息,不赶时间。”
妇人点了点头,继续扬起鞭子赶车,然后在男孩耳边说了几句。
听得男孩重重地点了点头,仿佛他就是李修元口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
风沙漫漫让李修元很不喜,骑在马上的他最终还是翻出一条黑色的丝巾,将自己的嘴巴鼻子围住,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匈奴的汉子。
……
皇城里的书院,夫子所在的雪山已经层林尽染。
在春天突破到金丹境后的张良,打从李修元离开后,便成天跟在夫子的身边学习六艺,甚至时不进跟淑子练一会琴疲乏。
这些日子夫子教了他一些道理,使得站在山间看皇城的张良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盼。
从遇到神秘的老人那天起,到李修元帮助他淬体踏上修行之道后,更是觉得胸腹间有一道澎湃的力量,想要背后生出一对翅膀腾空而去。
只不过,李修元当初不知是故意为难他,还是张良天资不如小黑。
在张良破境到金丹之后,一身修为便如同被这一方世界禁锢,再难有一步寸进。
这让他很是难受,这些日子在跟夫子讨教之下,终于明白自己在药物的帮助之下破境太快。
往后怕是十数年都很难再有寸进。
而夫子跟李修元和神秘老人一样,更多的天机也不知道告诉自己这个得意的弟子,因为那是张良的路。
既然李修元选择让他放羊,夫子也认可以李修元的方法。
这方世界需要一个平衡点,张良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打乱这个平衡。
站在山间望皇城,眼下的他比起当初刺秦的张良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,可以说是天上人间的差别。
便是这样他也没有骄傲,微皱的双眉间,露出一抹淡淡的自嘲,轻声叹息道: “又不是你一个人是妖孽。”
漫漫修远的修行路,一旦踏上便不能回头,一旦踏进这道门槛,他才明白李修元说逆水行舟的那些道理。
他虽然已经踏进这道门槛,不知再破一境,还要花上多长时间。
因为他还很年轻,因为他遇到了神秘的老人做了自己的师傅,遇到了夫子做自己的老师,又遇到了李修元做自己的大哥。
所以,他有足够的资本值得骄傲,虽然这种骄傲让他如锦衣夜行,除了淑子他甚至不敢在小黑面前过多地流露出自己的骄傲。
因为他有一种隐隐的感觉,或许比他小上许多的小黑,甚至自己未来的夫人淑子,眼下丝毫不弱于已经金丹之境的他。
看着山间的金黄,他有些蠢蠢欲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