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说哑巴自幼父母双亡,命运多舛。
在流浪的日子里,他结识了赵福胜。
哑巴打小就不太会说话,据说小时候因为总哭,可能是生了病,他母亲心急之下摁他的嗓子,结果把嗓子给摁坏了,从此他一说话就“啊啊”的。
哑巴性格偏激,曾经扎过唐立强两刀。唐立强被扎后,觉得哑巴这人有点张狂而且生性,他不敢惹他。
有一天,焦元南他爸焦殿发接到一个电话。而这事的起因是焦殿发在外面碰到一个朋友,朋友对他说:“殿发呀,我听说你儿子现在在站前混社会呢。”
焦殿发还乐呵呵地回应:“整点小买卖,不是混得太好。”
朋友接着说:“我听说这两天你儿子把东北一个大哥杨彪的兄弟给收拾了。”
焦殿发一听,有点惊讶,忙问:“啥时候的事儿啊?”
朋友说:“就前两天,好像还有个故乡来的赵福胜,他跟你儿子他们在一起玩,一起去把杨彪兄弟给弄了。”
焦殿发这下懵了,为啥呢?因为赵福胜和焦殿发差不多是同一代人,赵福胜那可是个厉害角色,是悍匪,身上背着人命呢。焦殿发赶紧给儿子焦元南打电话。
“儿子,你现在咋回事啊?怎么跟那个故乡的赵福胜混到一起去了呢?”
焦元南反问:“爸!你听谁说的?”
焦殿发说:“我听老哥们儿说的呗。那赵福胜啥人呐?乔四活着的时候,就有很多社会人找他,都想收服他。这小子厉害得很,身上多少人命啊,你跟他扯啥呀?你跟他在一起,那不是命都混不长了?儿子啊,不是爸说你,混社会别混太大。那句话咋说来着?混太大容易出事,就像你四叔那样,一不小心就完了。那不就跟上线了似的,太扎眼了。你就混个小社会,在站前那旮旯收收保护费,做点小买卖就行。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不懂吗?你不能混那么大,听爸的话,就在当前那地方好好混,收点保费,安稳过日子。你四叔那么牛逼的一个人物,最后不也没了。”
焦元南有点不耐烦:“行了爸,我知道了,好了,别管了。”
哎!!?
咱说焦殿发说的对不对呢?不得不承认,焦殿发那话说得真是太对了。
这焦殿发耍钱出身,头脑绝对好使,一般耍钱的人脑子都够机灵。
可此时的焦元南呢,却根本停不下来了。
自从背上人命之后,焦元南看冰城的那些人,包括张军在内,不管是谁,哪怕你名气再大,他都不放在眼里。
可以这么说,他们俩就像是冰城大哥的收割机。
这天,刘双正好闲着没事,就跟焦元南聊了起来。
“南哥,我有个想法,不知道当讲不当讲。”焦元南一听,说道:“你说吧,有啥想法就说。”
刘双接着道:“南哥,你看咱们在南岗区火车站这附近收保护费,现在这买卖是越来越多了,尤其是火车站背面,就是那香坊区那一片,生意也不少。我看都挺好的,特别是火车站背面那一条街,生意很不错,很多买卖都开在那儿。我寻思着,咱能不能研究研究,在那儿扣个地盘呢?”
焦元南其实也正有此意,他看了看刘双,心想,如今唐立强、海涛、哑巴这些人都来了,分钱的人越来越多,狼多肉少。
焦元南有点顾虑地说:“那你说咱们去收,人家能给咱们吗?”
刘双却满不在乎地说:“啥玩意儿给不给咱们呀?那他妈香坊区的那毛子咱都能磕下来,咱在香坊区都已经很有名气了。到那儿咱就亮出名号,南哥,你真不知道你和军哥现在名气有多大。”
焦元南听了这话。说道:“那行,小双,你先过去,先把这事运作运作,跟那些商家沟通一下,先别来硬的,吹吹风,看看这帮人服不服气。服气了咱就收,不服气咱再研究。”刘双一听,应道:“行,南哥你放心吧,我肯定给你整明白儿。”
时间来到第二天,小双来到了火车站背面的香坊那一带。
那边有个商业街,店铺林立。小双开始溜达着宣告:“我是焦元南和张军的兄弟,下个月,这条街的小买卖要收保护费,比如一家小店五百,大一点的按年收,一家可能三千,更大的可能几万。”
小双这一通通气,不得不说,这些商家还真挺给面子。
为啥呢?因为焦元南当时名气大。
那时候,你一年挣五万,收你五千块保护费保你平安,很多人会选择认可。
在九十年代,大家有点事儿,比如打仗、被欺负了,就找社会人。
那时候一有事儿就找流氓,谁家有个混社会的亲戚还挺牛逼,可骄傲了。
不像现在一有事儿就报警,人们的意识越来越强,安全感也来自法律越来越健全,坏人不再当道。
所以小双接触下来,大家还真都挺给面子,该交的都交了。
但这一天,在南岗的另一家大酒店——桂平大酒店,老板王桂平坐在办公室里。
小主,
王桂平是个男人,名字听着像女人名。他挺牛逼,是这家大酒店的老板,也是曾经红极一时的社会大哥,是乔四那个时代的产物。冰城流氓多,哪个区域都不少。
王桂平开的这家桂平大酒店一共六层楼,吃喝玩乐都有,整的很厉害,离火车站不远。
这时,王桂平的一个手下进屋了。
“平哥。”
王桂平一抬头,“咋的了?”
“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“什么事儿,你说。”
王桂平大概四十多岁,大秃头,一看就是老流氓。
那时候焦元南他们才二十六七岁、二十七八岁。
手下说:“平哥,这两天南岗那边火车站跟前,那个叫焦元南和张军的团伙。
这帮小孩,王桂平也听过他们。
”“这帮小逼崽子咋的了?”
“他们这两天到咱这边开始收保护费了。我看在楼下那些小买卖的,好多都开始交钱了。我怕收到咱们家,我寻思跟你说一声。”
王桂平一听,“怎么的?敢收咱们家保护费?你听他吹牛逼,操!我他妈是干啥的?我王桂平干啥的?”
那手下说:“平哥,那当然了,当年你不就收保护费的嘛。
王桂平讲话,我不吹牛逼,80 年代末期我就收保护费,那乔四在的时候我就收保护费。
这道里区,你包括那个中央大街,那个什么什么马迭尔舞厅餐厅的,那时候他妈我惯着谁?让我交保护费那是他妈活够了。”
王桂平讲话了:“我现在他妈就是不混社会了,好好做买卖。
王桂平说,没事儿,甭用管。”
时间就来到王桂平说完的第二天。
这一天,小双从楼上小商户谈完了,该谈大商户了。
那王桂平他家的酒店,那是那一片最大的。小双瞅瞅焦元南说:“南哥,我今天准备要上那边那个大的那些买卖,夜总会或者是大酒店去谈谈收保费的事儿。
1994 年已经有夜总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