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那个令牌什么的,皇兄不让我给您。”
“您现在头疼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,要不就不要再管这些事了,好好休养身体吧。”
太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居然能对着她说出这种话:“殷承希?你这是在卸哀家的权!”
殷承希垂下眼眸:“母后,我没有,您的权是皇兄卸的。”
太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,骤然冷笑:“好啊你!哀家竟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”
“有了皇位,就将哀家扔在一旁不管了是吗!”
“你现在还敢做不敢认!”
殷承希沉默了一会儿,皱起了眉:“母后,您要权做什么呢?”
“皇兄说得没错,您要了权,只会让朝堂四分五裂,七零八落地乱,到时候我们的关系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挑拨,只能内斗不断,不利于皇权稳固。”
太后怒火中烧:“殷承希,你别找这些借口!你要是信任我,我们一同抵御外敌,又怎么会被其他人挑拨!”
殷承希被噎了一下,他现在有那么一点体会到皇兄的无力了。
原来站在不同的视角,考虑的问题真的会不一样。
就凭母后的掌控程度,如果真的给她足够的权利,以后只要他们有什么意见不统一,她肯定是不会听他的,而是会以自己的手段达到目的。
这个权利肯定不能还给她。
就连他都如此想,甚至觉得母后实在有些拎不清,那对于一直以来就被母后讨厌、还一直使各种袢子的殷圣景,他是真的很给他们面子了。
“母后,如今皇兄死遁,朝臣们之前被按压下去的心思估摸着又会起来,我不想在这个时间跟您闹得不愉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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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后您安分点,整个皇宫都会由您做主。”
太后非常不满意:“说得好听,这些人还不是最后全听你的安排!将我的那些人给我放出来!”
长公主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观望着,不发一言。
殷承希面色渐渐淡下去,看着太后脸上毫不退让的表情和态度,他知晓,如若今日妥协了,只怕日后会不得安生。
可若是不同意母后的要求,母子之间的感情只怕也会出现裂痕。
他突然怀疑,殷圣景让他当这个皇帝是不是早就算到了这一步,让他当皇帝也是为了惩戒他。
殷承希苦笑,缓慢地抬起头,态度坚决:“母后,那些人今日便会死。”
“您的要求,恕儿臣无法答应。”
太后捞起桌面上的水杯就狠狠地砸了过去,在他的额头上砸出一块红痕。
“你放肆!”
水杯掉落在地上,“砰”地作响,碎成一片,就如同他们之间的感情。
殷承希站起身,缓缓离开:“母后,儿臣告退。”
殷承希离开太后的宫殿,他站在御书房门口,看着下面宽阔的广场,心态隐隐发生变化。
前一个月殷圣景日夜在他耳边教导的话语此刻在耳边清晰的响起。
“为帝者,不得掺杂私心,不能枉顾大局,没有血脉亲情。”
他当时嗤之以鼻,没有血脉亲情,他的那些妃子儿子软软都是什么东西?
然而当他确实地站在这个位置,他似乎有些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。
不是真的没有,而是看起来不能有。
要做一个冷血的帝王,是他要学的第一步。
他下了令,直接将太后留下来的那些眼线和人全部斩杀,甚至挑选了一个人的人头送到了太后的宫殿。
并让人带去了一句话:“若是您心思不死,下一个人头就是您身边的荣嬷嬷了。”
说话间,那人还看了荣嬷嬷一眼,警告的意味明显,安安分分地帮忙劝导太后才是明智之举。
然而此事却气得太后直骂他是白眼狼,这么多年居然才发现他的狼子野心,说着便要拉着长公主一块将殷承希拉下马。
长公主心思并不在此。
没了殷圣景安排的刺激,反而觉得人生无趣,拎了把剑就带着人出宫寻刺激去了。
殷圣景在京都待了七日,宫内消息逐渐平稳下来的时候,他才带着贾德,隐秘地离开京都。
大辰易主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其他国君的耳朵里,得知殷圣景死掉,他们当即皱眉怀疑,询问着暗探:“消息是否可靠?殷圣景确定死了?”
暗探们却不确定:“消息传出来是这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