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,也曾参与了啸月山脉的开辟战争。
那一战中,数个元婴上宗联手。
可最后的结果是,落云宗覆灭、玉鼎剑宗被妖兽冲崩,就连相隔不远的药王宗都被迫搬迁,离开了原来的大域。
也就五行神宗、风华宫、摩天崖这些相隔甚远的上宗保全了实力。
哦!
还有那一场开辟战争的主要参与方天帆城,现在也已经名存实亡了。
宗门虽在,可其中主事者已经是溟渊派的强者在代理。
那一战后,元婴上宗遭受波及,但影响最大的其实是类似罗天宗这些金丹宗门。
曾经玉鼎域赫赫有名的金丹大宗,譬如青丹谷、冰堡等等,早已风流云散。
宗门菁英,即便存活下来,可要么沦为散修,要么被元婴上宗所吸纳。
在这些势力中,罗天宗这样奔波千万里,依旧保持着宗门框架的少之又少。
由此,也足见罗天宗所存留的力量是何等精华。
因此,如摩天崖这种元婴上宗,就有了吸纳罗天宗的念头,且一再派人暗中接触。
见着司马惠娘这般决然,顾彩衣眼眶红了。
“你当我不把他的基业放在心上吗?”
“可人若打没了,只剩下罗天宗这个光秃秃的名头,又有什么用?”
“灵均那边没音信,五行神宗这边又对我们态度暧昧,再这样下去,一场场大战厮杀消磨,我们罗天宗又有几人能存活?”
“最重要的是,他真的还活着吗?”
司马惠娘猛然前进一步,死死的看着顾彩衣。
“他活着!”
顾彩衣咬牙道:“可当初所有前往大雪山的金丹修士,都死了!这是后来所有宗门都披露出来的信息,你怎么就确定他还活着。”
司马惠娘一指点在自己胸口,“他真的还活着!”
“活在你心中吗?”顾彩衣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向司马惠娘,“我也愿意相信他还活着,可事实就是六十年过去了,没有任何音信!”
司马惠娘语气稍缓,摇了摇头。
“我曾经跟你说过,在我筑基大典之时,楚魁送了我一对灵犀蛊。此蛊分一公一母,植入我和他身上,以心血供养。我的这一枚还活着,也就意味着他还活着,甚至活得还很好。”
“你不要再提那灵犀蛊啦!”
出乎意料的是,提到这东西,顾彩衣罕见的失态了。
面色涨红,语气近乎嘶吼。
司马惠娘摇了摇头,没有争辩。
她知道,对方是在嫉妒。
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嫉妒!
嫉妒自己先她一步成了罗尘的人。
嫉妒自己比谁都坚信罗尘还活着。
嫉妒自己和罗尘有着所谓“心有灵犀”蛊虫的联系。
而她顾彩衣,却在一年又一年的坚守中,逐渐开始怀疑罗尘是否还活着。
以至于,那份爱意,都逐渐变得模糊。
每每想起自己的动摇,都会被无尽的愧疚所折磨。
所谓爱情,在时间面前,在距离面前,最是经不起考验。
“罢了!”
“你还是回去好好闭关,早日结成金丹吧!”
“罗天宗到底还是实力太弱,扛不住修仙界的风风雨雨。至于我……”
司马惠娘有些黯然。
哪怕她将宗门俗事交给弟子姚明月打理,专心致志的修行,可资质上的差距,资源上的欠缺,让她对于结丹一事越发忐忑。
尤其!
她寿元无多了。
她年龄本就比罗尘、顾彩衣等人大,筑基更是堪堪在六十岁之前完成。
如今距离那筑基二百五十载大限,也就剩下几十年了。
要从初入筑基九层到筑基大圆满,乃至跨出最后一步结成金丹,这中间需要的时间,根本不是她所能拥有的。
刚才对姚明月所说的三十年,呵呵……
她自嘲一笑,已经有些放弃了。
或许,这一次三途川之战,就是她为罗天宗奉献的最后一次力量了。
顾彩衣起身,朝着洞府外走去。
背影有些失魂落魄。
便在此时!
身后忽然传来一股令人悚然的气息。
顾彩衣豁然回头!
视线中,司马惠娘衣衫凌乱,发髻垂落。
一双手死死捂住胸口,脸色苍白无比,眼中更是不可置信。
仿佛,天塌了一般。
这样的失态,哪怕是得知当年大雪山修士全部沦陷妖皇之手,司马惠娘也未曾有过的。
难道……
顾彩衣如坠冰窟,涩声道:
“惠娘,他怎么了?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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