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于无法破阵,他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兵力。
仿佛在关麟的这六丁六甲阵中,延伸出的变化无穷,何止二十有七,旦夕间已是三十有六,七七四九…让人目不暇接!
就在姜维苦苦尝试全新的突破口时,汉军突然变换了阵型。
原本紧密相连的六丁六甲阵开始迅速移动,仿佛一个巨大的魔方在战场上重组。
旦夕间,六丁六甲阵变成了全新的阵型…
魏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得措手不及,攻势顿时受挫。
坐镇后军的曹真看到这一幕,不由得惊呼,“不妙,我识得这阵,这是虎群羊阵,那关麟果然有些能耐,他是要锁死伯约…要将伯约那八门金锁给困于一隅!”
果然…
关麟挥动令旗,凌统与甘宁已经指挥士兵从四面八方对魏军发起猛攻。
姜维的八门金锁阵在慌乱中节节败退,就要无法抵挡魏军的凌厉攻势。
“哎呀——”
曹真不由得焦急的喊道:“糟糕了,果然…那关麟有些能耐,论及斗阵…伯约不是他的对手…”
与曹真的慌乱截然不同的是曹彰的镇定。
毕竟是抵御胡虏多年,在那莽莽黄沙中与胡人深刻的淬炼过,曹彰在战场上的大局观与洞悉力是远超过曹真的。
曹真越是急的哇哇叫,曹彰越是镇定从容。
终于,战局陷入极致的被动,使得曹真忍无可忍,“不能再这么打下去,我得去换下伯约,那关麟太过邪乎,这一仗再这么打下去,就全完了——”
就当他这一句刚刚吟出之际。
沉默许久的曹彰突然提起马鞭,指向左侧山峦,“你再看——”
随着曹彰指向的方向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鼓声如雷!
“呜呜呜——”
那大魏军团进攻的号角声再度扬起…
就在关麟布下的六丁六甲阵变幻成虎群羊阵的侧后方,一支魏军突然从山道中杀出,在擂鼓声中,在号角声中,气势如虹的朝着汉军杀来。
而肉眼可见的,随着这支侧后方杀出的魏军军队,整个汉军军阵动摇了,原本的阵法顷刻间就松懈了…
眼看着前后受敌,虎群羊阵危如累卵,已经是处在溃败的边缘。
也就是在这时…
阵眼位置的关麟当机立断,挥动军旗,整个汉军奏起“鸣金”之声,退兵…汉军迫于无奈只能退兵!
而随着汉军这鸣金声响,魏军攻势如虹,一举夺下通往洛阳城这最后一条狭窄的、易守难攻的山道…从此之后,整个通往洛阳城的道路将是一番坦途!
“好啊…”
方才紧张、担忧到眼泪都要留下来的曹真,这下心情彻底的翻转,他的眼泪落在嘴中,一时间竟是有一种格外香甜的味道。
他不由得放声嘶吼:“姜伯约,不愧是姜伯约,大魏得此姜伯约,这是要让咱们大魏再度扬帆啊!”
曹彰也在笑,笑的格外荡漾。
宛若,有一抹看懂这战局的骄傲,与战胜那关麟的自豪感,他不由得捋着那黄须,畅快的吟道。“我就说嘛,我给了姜维五万兵,你给了姜维两万兵,可方才布下那八门金锁阵的三万都不到,那么剩下的几万兵去哪了果然,跟我猜的一样,姜维没有把握在斗阵上能赢过那关麟,可他别出心裁,另辟蹊径,翻过群山从背后进击…哈哈哈,那关麟是有些能耐,但是比起伯约来,就差点意思了。”
随着曹彰这么一说。
曹真像是恍然大悟,他深以为然的感慨道:“若不是子文,我险些错怪伯约了,怪我,怪我,今晚这庆功酒,我先自罚三杯…”
“庆功酒不忙着喝…”
曹彰眯着眼,望向那溃败逃窜的汉军,望向那通往洛阳最后的无比坦途的几十里官道,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重夺洛阳的曙光。
他不由得望向曹真。
“子丹哪!”
“啊…”
“你不如我啊!”
“怎么”
“我就不会质疑伯约的任何命令,可你不一样啊,你还是无法像我一样信任他!”
很明显,曹彰这一句话已经有很浓厚的党政,拉拢贤才能士的味道。
更明显的是,曹彰一定会把他的信任与曹真的不信任一并让人传话到姜维的耳中,这对他拉拢姜维大有裨益!
曹真哪能这么被他占得先机,他眉头一瞥,强行解释。
“我可从未质疑过伯约分毫,更不允许有什么诋毁我的话语传到伯约耳中,呵呵,哪怕伯约听了这些谣言也不怕,眼瞅着就要攻洛阳城,这一仗,我不光把那两万兵交给他,就连我的亲兵也一并由他统筹!他想怎么排兵布阵,我的兵便怎么排兵布阵,一切唯他姜伯约之命是从——”
嘿…
别说,曹真一番话还委实激到了曹彰。
曹彰大手一挥,“说的跟只有你曹子丹信任伯约似的,怎么你的亲兵能交给他统筹调度,我曹彰的亲兵就不能交给他么他姜伯约,我曹彰相信着呢,便是与我那几个手足兄弟比起来,我也更是信任这姜伯约!”
说到这儿,曹彰抢先一步,“诸亲卫,何在”
“末将在!”
“从即刻起到洛阳城攻陷,尔等悉数归伯约将军调遣,但有不从,但有违令,军法处置——”
“诺——”
…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