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灵桃,你将崔小姐一行人送出门。”
崔柯来不及发表意见,就被郗灵桃有力的手指钳住手臂,拖拽出了厂房。
郗灵州的解释与询问像是一场表演,作为观众的崔柯没资格做出回应。她用温和的假象,独断地决定了下一次的会面时间与地点。
他们与三位老人擦肩而过。期间郗灵桃向老人们恭敬地低头,并低声哑气地说了几句场面话。那群气势汹汹的老人们,连一个眼色都没递给郗灵桃,只当他不存在。
一出厂房门口,郗灵桃立即松开了崔柯的手臂。
“不好意思,崔小姐。刚刚的情况比较紧急。”他语气诚恳,面上的两道浓眉向眉心靠拢,眉心的皮肉挤成了崎岖的小山峰。
郗灵桃在担心郗灵州即将遭遇的场面。
他愤愤地想,那几个老东西怎么还没死,明明是土埋到鼻下的老家伙,却偏偏少了一抔土洒在他们的鼻尖,让他们现在还鲜蹦乱跳地没事找事。
崔柯一口气咽不下也吐不出。郗灵桃将他们带出了赛舟工坊,说了这句转身便走了。
“这都是什么事。”崔柯指着半阖上的大门跟吕三说,“什么郗氏,什么叔伯,什么太叔公。这些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,我还在现代社会么!
先不说什么家族,就说这些人嘴巴里怎么总说男的、女的,男的好像在这里是个宝贝似的。吕三,你说说男的女的有什么不一样,不都是人,不都是大活人。”
吕三摇头,崔柯在南城晃荡了几天了,却还没摸清这座城市的底色。
“崔柯,等会儿我们去看赛舟训练吗?”
“不去。南城的阳光跟马西的阳光一样毒。我傻了,才会去河边晒呢。划舟有什么好看的,一群人傻乎乎的来回划,吃饱了没事干。”
“去吧,黄斌斌一直想去看看来着。”
“不去,要去你带他去。我要回酒店睡觉玩手机。”
“去吧,黄斌斌发起小孩脾气,我可是劝不住他。而且来赛舟工坊前,是你哄了他说会带他出门玩,让他老实待在酒店房间里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