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崔柯。”杀戮的欲望消融,理智重回大脑。
她们两人都明白这个道歉是为了什么。
崔柯把自己的伤疤揭开,不过是想以笨拙的方式安慰刘小羽。而刘小羽的口不择言,将这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再度变得鲜血淋漓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崔柯不会说没关系、没事,这样原谅的话。她确实受伤难过了,现在也不想原谅。
她将香囊挂在了铁门的锁头处,拒绝刘小羽进入的意味明显。刘小羽黯然地离开了。
家门打开,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卷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蓬松,现下松散毛躁地耷拉在女人两肩,颈间鲜亮的丝巾乱糟糟的打着结。
她一张嘴连串的炮火,射向刚打完电话的易林:“这日子没法过了。你去听听,镇上的人怎么说我的。说我是破鞋,以前在外面做皮肉生意的……”
“你又怎么了?”易林挺着大肚子窝在真皮沙发里,他一手攥着手机,一手扶头敷衍地问道。
男人的行为激怒了她。女人的脊梁原是弯得像扛着什么重负,此时却因怒火充盈,高挺了脊梁。
她一手提菜,一手提活鸡,两只眼睛喷出火光说:
“说我跟你,就是为了你的钱,我们俩合起伙,把刘家母子弄死了……现在孩子也不去上学了。班上的人说他是私生子,说他看上去不像你,搞不好是野种……
你躲在家里舒服。说我为了你的钱,你钱呢。十几年前就欠了一屁股债。我傻,还跟我哥借钱,帮你还钱。我哥人好,看不得我们母子跟你过苦日子……
你个窝囊废,中看不中用的东西,在外面没用,在床上也没用,我是被你害了……”
易林最先是背靠沙发,仰头闭眼,装作听不见,等听到女人说他下面没用时,他像被刺中了痛处,从手边抓起水杯,猛地砸向女人脚边。
“罗伟靓!你这个贱货,我骗你,你不也骗了我!你怀着野种嫁给我,我做初一,你做十五,我们俩彼此彼此……不,我才是最倒霉的,被你买一送一!”
罗伟靓的小腿被摔碎的水杯溅了一滩水,她还没来得及发作,就听见男人戳中了她的痛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