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,带刘老板去后堂。”李桂喊住了人,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,“你去一趟镇学,仔细查查今年新来的那个夫子是个什么来头。”
周昫又让陆浔拘了小半个月。
时近端午,好好的天突然接连下了三日暴雨,镇学里的钟楼塌了,陆浔被匆匆喊去善后。
他前脚刚走,后脚李桂就带人围了宅子。
同福吓得发抖,又哪里能拦得住周昫,反让他给锁屋里了。
“你干什么!快放我出去,公子说了你不许去的!”
周昫把人关进了柴房,锁了门,将钥匙远远地抛到花坛里:“好同福,等师父回来你替我瞒一瞒,别告我的状。”
同福急得直跺脚,听着门外打斗声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柴房没有窗户,他费了半天劲才将门砸出了一个洞,好不容易爬出来,外面早没了人影。
雨已经停了,屋檐下却还水流如注,哗啦啦地汇进两侧的暗渠里,地上尽是泥泞,坑坑洼洼地混着暗红。
同福找到陆浔时,镇衙眼线的报信几乎是同时到的。
陆浔捏着那墨色还新的纸,差点没忍住将它撕了,到底是让多年心性支撑着强行冷静下来。
周昫逃了,但没能出得了城,让衙兵围在了城墙上。
李桂看着眼前人做困兽之斗,脸上大仇将报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深。
这人让他吃了好几次暗亏,如今总算是轮到他出一口恶气了,之前失了的面子,今日要十倍百倍地打回来。
他盘着手上的珠串,不怀好意地盯着周昫:“来啊,都给我小心围着,抓活的。”
周昫喘着粗气,眼前有些犯花,有血自右边胳膊流下,顺着刀锋溅到了地上。他背抵着城墙边的垛口,侧眼瞟向城外的方向。
李桂似乎很享受这种过程,也不急着让人将他拿下:“看什么呢?还等着同伙来救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