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浔在周昫走后就醒了,睁眼的时候神色复杂,不似休息过的模样。
他对周昫实在太熟悉了,以至于周昫再怎么装得岁月静好,陆浔还是觉察到了不一样,并且几乎就断定了周昫有事瞒着自己。
可是他的消息渠道被切断了。
浑安当铺自从给了周昫以后,陆浔便没再收回来,周昫如今要独当一面,手底下就缺不了人。
陆浔眼下能用的只有自己府上的人,虽说这次出门太急,除了同福一个也没带,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就该断了联系。
可陆浔就是发现,他的消息送不出去了,而外边的事情,也再没递进来过,好似这中间起了一道无形的墙,硬生生将他们给隔开了似的。
明明这几日他出入如常,不管是去茶馆子还是去买东西,都没有什么问题,但总会有东街大娘或者西街大伯碰巧和他一路,跟着他,陪着他,在他想去其他地方时,说些什么把他劝回来。
这种感觉,实在太像是被圈禁起来了。
陆浔有些不爽。
傍晚时周昫回来,先是悄悄推开门在院子里环视了一圈,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,这才拎着个酒壶一步三蹦地进去。
“回来了?”陆浔正好开了屋门出来,与周昫迎面撞上。
周昫吓了一跳,手一错就把酒壶藏到了身后,扯出一个狗腿的笑,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句:“师父。”
“喝酒去了?”陆浔问道。
周昫身后的东西藏不住,也就顺势拿了出来,憨笑道:“什么事都瞒不过您……不过我就喝了一点,没乱来。”
“没说不给你喝。”陆浔下了小阶,接过他手中的酒壶,轻轻晃了晃,“杏花春,好酒呢。和谁去的?事情谈得如何?”
陆浔问得随意,周昫却是震撼之下惊惧交加,手心都出了汗,面上却还强撑着:“您说什么呢师父,我还能和谁去,我就是自己喝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