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负云一一微笑抱拳行礼,其中便看到了那个金阳庙祝。
不由的想起,金阳庙祝的庙里曾发生过有人对张竹清有骚扰的事。
而赵负云从金阳的脸上,并未看出多少尴尬的样子。
赵负云金阳庙祝也算不上多么的熟悉,只是点头之交,毕竟当时他是筑基,对方已经是紫府。
但是此时再遇上,金阳庙祝倒是客气多了,毕竟在京阙道宫之中有不少天都山的弟子,而且,当时金阳庙祝并不知道赵负云是天都山弟子。
“未曾想,当年前租住于我庙后的人,居然是天都山高修。”金阳庙祝说道。
赵负云笑着说道:“都怪我隐瞒了来历,今日拔云见日,亦是惊喜!”
金阳庙祝却看了那张竹清一眼,说道:“现在的年轻人行走天下,掩藏姓名来历,莫不是已经是一种爱好。”
赵负云知道,他说的主要目标一定不是自己,而是那自称张竹清的阳竹清。
旁边的阳竹清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这一天,赵负云认识了许多的人。
或者说,是他被许多人认识了。
之后,阳竹清又带着他在这赤炎神殿之中闲逛了起来。
离开了那人多的地方,原本还显得比较热情的阳竹清又重新变成了那个张竹清。
冷冷清清的样子,原本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。
赵负云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烦闷。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赵负云只是负手跟在她身后半步,也没有出声,只是打量着这长廓之中的漆画。
这些漆画以火焰为主,火焰有着各种各样的形态。
或是火把,或是灯,或是火堆,这些火散落在人间,仿佛无处不在。
每一条长廊瓦上,都画着太阳,光芒四射的样子。
前面的阳竹清停了下来,她停的地方,正是一处亭子里,可以看到夕阳和无边云海。
小主,
在亭子的下方,有一片竹林。
“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?”阳竹清问道。
赵负云当然不知道,他摇了摇头,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她身后,她看不到,正要开口,阳竹清已经说道。
“她也是被火烧死的。她本只是一个小庙的小庙祝,若不是遇上了我的父亲,她可能会一辈子平平静静的寿终,但是她遇上了我的父亲,所以,她的命数便快速的走向了终点。”
“人就像是薪材,若是小火焚烧,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烧成灰烬,但是若是落入了大火之中,便很快就会烧完。”
“在我们教内一直有一句话说,近阳者焚,这个阳既是指那个太阳,也是指我们阳氏,我们阳氏,一代代的人,背负着赤炎在这世间行走,太累了,母亲不想让我接任教主之位,所以曾把我带下山很长一段时间,为我起名张竹清。”
“可是,父亲说,赤炎神教无论怎么分裂,这个教主之位都必须传给阳氏血脉,而我从小生下来便是红发,更是天生的负阳者。”
她说到这里,看着那夕阳,久久没有说话。
“你,不想当这个教主?”赵负云斟酌的问。
“你可能听着会觉得可笑,我是害怕,是恐惧。”阳竹清说道:“曾短暂的窥视过一次父亲心中的赤炎,那种能够融烧一切的炎火,仿佛只看一眼就能够将我点燃。”
赵负云看着她的侧脸,看着她的红发,能够看出来,她的头发比别人的头发要少一分光泽。
赵负云仿佛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蒸腾热气。
他想要说点什么,想要安慰她,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,总不能劝别人离家出走,不要继承教主之位吧。
若是她真的离开了,不继承了,那被阳遂知道是自己劝的,那怎好交待。
“其实,我也逃不了,当我父亲被赤炎焚焰之后,他背负赤炎便会寻到我,除非我逃到赤炎照不到的地方。”阳竹清缓缓的说道。
赵负云的心中瞬间想到了几个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