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多人都觉得,若是这样的话,那么每年给大宋两百万石稻米,也不是不可接受——即使只算那一百万石稻米,也是价值一百五十万贯以上的破天财富!
何况,汴京官家还答允,将来可以将贡米折算成钱。
于是,李太德立刻靠着这个带回来的条件,掌握了国中实权,并得到上下拥戴。
然后,他就开始发兵向南。
靠着汴京官家,允许出售交趾的神臂弓、铁甲,大破占城,不仅仅将占城人赶出了交趾南方,还收复了被其趁乱夺回的三州之地。
接着乘胜追击,杀入占城国内。
占城被迫向真腊求援,于是这交趾半岛上的三国,现在已打成了一锅粥。
而为了维系战争,那位崇贤候开始将大量在战争中俘虏、抓捕的占城、真腊军民,卖到了交州。
高遵惠和吕嘉问勾搭在一起,鼓励土司们应买尽买。
没钱的,可以找他们借钱。就这样形成了一条产业链。
他们是玩的不亦乐乎,就是苦了章惇。
那占城、真腊,不断遣使来告状,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,求‘圣朝展仁义于远邦’,禁绝甲械弓弩出售。
不然,他们就要去汴京告御状。
请大宋官家做主!
章惇也很头疼,只能是好言劝慰,同时稍作约束。
比如说卡住对交趾军队战力影响最大的铁甲输出。
他也是没办法,毕竟,真腊、占城都是大宋的藩属,素来也忠顺,他们真要告到汴京去,朝野舆论肯定会震动。
若汴京的士大夫们再知道交趾正疯狂的在占城、真腊国中大肆掠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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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大夫们还不把他章子厚骂个狗血淋头?
他想回朝的时候,恐怕就没有那么顺利了。
可是,章惇这一卡交趾脖子,交趾人马上就喊家长了。
这不,高遵惠就又跑来,找他施压了。
兴许也是瞧出了章惇为难的原因,高遵惠凑到他面前,低声道:“相公却也不必为舆论所忧……”
“嗯?”
“真腊、占城使者,绝对到不了汴京!”高遵惠信心满满的说道。
章惇咽了咽口水。
隔绝使臣朝贡……
真是……好大的胆子呀!
可看高遵惠的神色,章惇知道,他既敢这样说,那他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
在海面上,肯定安排了人,堵截真腊、占城使团的航路。
搞不好在陆地上也做好了准备,安排了好汉,随时准备放火。
就是……
你们这么干,万一被发现了,那就肯定要死人的。
高遵惠看着章惇犹豫的模样,一狠心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字条。
“相公……”他轻声道:“此乃官家手诏。”
章惇悄悄接过来,放在眼底一看,却见那张字条上,用着熟悉的笔迹写着:持此手诏之人,正在遵行朕意。
旁边还有一行小字:观此旨意者,丙去!
确实是御笔真迹!
“难怪……他们胆子这么大!”章惇心中感叹一声,不动声色的将字条放到了烛抬上烧掉。
然后,章惇压低声音,道:“此事吾可许之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公事请去知会一声吕嘉问,做事情别太张扬了!”
“吾在邕州,都知他在和胡人狼狈为奸。若传回汴京,有他好看的!届时,恐怕就算是陛下,也保不住他!”
吕嘉问自履任右江安抚使后,就开始渐渐放飞自我,还认识了一帮大食胡人。
那些胡人,没受过圣人教诲,不知仁义忠恕。
吕嘉问却偏和他们搅在一起,狼狈为奸,给李太德尽出骚主意。
连他在邕州都听说了吕嘉问这厮,听信了那些胡人的办法,将大食人掠人之术,教给了李太德。
而那些邪法,哪怕是章惇这样的杀星听了,都深感有伤阴德。
若传回汴京,吕嘉问就不要混了,直接会社死的!
高遵惠只是呵呵一笑:“吕安抚做事,自有其思量……”
“而且土官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