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听到门开了之后,他下意识的转过头,看向一脸忧伤的言峰璃正。
“父亲?善后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?”
往常的这种时候,他的父亲来到教堂并不奇怪,但昨天晚上,作为冬木市最大名门的远坂家发生了那样的爆炸,不可能不引起恐慌。
作为现在圣堂教会的管理者,言峰璃正被种种事务缠的难以脱身。
“还没有,但姑且先用瓦斯爆炸的理由糊弄过去了,之后再用暗示安抚一些目睹了灾难现场的家伙,配合官方公告,应该能平息。”
提起这件事,言峰璃正也感到有些头痛。
前天间桐家也突遭大难,紧随其后的就是远坂家,要是再出什么岔子,可就难办了,也幸好这两件事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,不然要掩盖过去可就麻烦多了。
小主,
“不说这个了,绮礼,我在等你。”
言峰璃正看向这个酷肖自己的孩子,原本严肃的眼神又变得温和起来:“时臣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,虽然很悲伤,但这就是没办法的事情。”
远坂家与教会的交往是多年以前就开始的,言峰璃正与远坂时臣更是知心的忘年交,为此甚至不惜帮他作弊。
没想到从者才刚刚退场一个,老友就不幸殒命了。
提到这件事,言峰绮礼捂住了自己的脸,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。
“都是我的错,老师为了不暴露同盟关系,让我等在工房里,由他一人去迎击,没想到间桐雁夜居然心存死志,故意先让berserker离开,然后在对决中不知用何种手段,与老师同归于尽了。”
言峰璃正叹了一口气,安慰着言峰绮礼。
“没关系,这不是你的错,你已经尽力了,毕竟你的从者也只是assassin而已,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,相信时臣在天有灵,也会感到宽慰的。”
“会发生这种事情,只能说神不眷顾远坂家了吧。”
说到这里,言峰璃正的表情不复之前的平稳与祥和,开始变得庄严肃穆起来。
“说起来,绮礼你和archer签订契约了吗?”
“是的,虽然老师死了,但远坂阵营还没有输,我并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,但至少,我得让师傅的努力不白费,其他人还不知道师傅已经死了,只要让archer继续战斗,不管能否得到圣杯,都不会玷污远坂家的名声。”
“绮礼……”
言峰璃正露出感怀的神色,十分欣慰的看着言峰绮礼,不再犹豫,开口说道:“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决心,但也请你理解一个父亲的担忧,你现在还有几枚令咒?”
言峰绮礼伸出手,展示自己完好无损的令咒。
“不够……”
但言峰璃正只是随意的摇了摇头,说罢,他掀开了自己的袖子,露出了被红色印痕填满的胳膊。
“这些都是上一届御主留下的令咒,要一个人维持archer的供魔对你来说还是太过吃力了,”
言峰璃正藏得太深了,就连言峰绮礼也没告诉,这位监督者才是圣杯战争中最大的作弊者这一事实,毕竟这本质上是在用教会的信誉为自己背书。
令咒作为单纯的魔力结晶的价值自然不必多说,如此之多的数量,足以打破平衡,哪怕就算是saber,也会变成御主手中的傀儡。
甚至奢侈一点,把它当成单纯的魔力源来使用的话,以言峰璃正拥有的数量,得到加持之后,哪怕是让言峰绮礼与从者肉搏他都不会畏惧。
如果说言峰璃正之前的行为,不管是让儿子与远坂时臣结盟,还是利用监督者特权,为远坂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,大体上还算钻了规则的漏洞,但私自转移令咒,就是毫无疑问的越权行为了。
如果不是远坂时臣的死亡激发了这个言峰璃正心中的不安,平常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的。
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,虽然曾经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因为老来得子会对儿子过于纵容,但言峰绮礼用自己的高洁与虔诚证明了这点。
“不必担忧?不管暴不暴露,这次圣杯战争结束后,冬木市教会的继任者都是你,我已经很累了,所以,绮礼,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吧。”
言峰璃正温和的说道,虽然平常因为都是教徒,父子二人的对话并不显得亲密,但言峰璃正心中对儿子的宠爱绝不是假的。
“我知道你心中仍然存在苦闷与迷茫,无论是你的妻子,还是卡莲的事情,那都不是你的错,无论你变成怎样,我都一直深爱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