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定的仪式,特殊的死亡地点,杀人取血,而后注入手镯以滋养的方式救治姜妍妍。
为什么要用翡翠手镯?
月清有自己的话术,半真半假。
首先,翡翠被视为身体健康的象征,和人体肝脏有很强的共鸣,能平衡人体微量元素,改善五脏六腑功能,加速血液循环和气血流动。
不仅如此,还能提高免疫力和抵抗力,有助于长寿和养生。
这些信息网上就能搜到,无论真假反正不是编造的。
为了救女儿,他又信了,只犹豫片刻便同意。
至于为什么选择姜名甫,原因和推断一致,因为姜名甫是郝震伦的亲生父亲,月清一个身患重病的女人无法对四名精壮男人复仇,选择了借刀杀人。
让父亲杀儿子,这一招够毒的,还是那句话,仇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。
“如果没有郝震伦,我弟弟就不会死,如果没有姜名甫,就没有郝震伦,我不觉得我错了,陈警官认为逻辑对不对?”
月清开始反问。
陈益没有回答,提出关键问题:“姜妍妍的毒谁下的?”
月清:“郝震伦,黑斑毒我亲自调配的。”
陈益没问郝震伦为何要这么做,当下只问重点:“你怎么知道郝震伦是姜名甫的儿子。”
月清喝了一口茶,轻声道:“查到的。”
“查到的?”陈益意识到月清不准备出卖安银芝,“这不是实话。”
月清:“这就是实话。”
陈益:“难道你不认识安银芝?”
月清:“认识啊,郝震伦的女朋友,我就是从她口中得知郝震伦的父亲是姜名甫。”
问到这里,陈益准备终止,对方已经开始胡说八道。
“我们回市局聊吧。”
问题还有很多。
月清是怎么找到石鳞埋葬地点的?她怎么知道是郝震伦四人干的?安银芝和石鳞什么关系?郝震伦为什么给姜妍妍下毒?怎么得手的?
等等等等。
他刚要起身,月清阻止:“陈警官,我们还是在这里聊吧,录音都打开了,可以让我在这多待会吗?和弟弟多待会。”
陈益看着她:“我要是说不行呢?”
月清转头,那里是偶尔回头向这边看的持械村民。
陈益懂了,轻笑:“月清,你不会要把这些村民当挡箭牌吧?持械意图袭警,刚才我已经很克制了。”
月清沉默片刻,道:“再待半个小时,可以吗?谢谢。”
陈益考虑了一会,最终还是同意。
“陈警官没有问题了吗?”月清见陈益不说话,主动开口。
陈益道:“更多的细节,我们需要回市局,在这里不合适。”
闻言,月清站起身,拿起工具去打理草药,声音传来:“那就当闲聊吧,陈警官去过我们寨子了吧?福叔他……还好吗?”
福叔?
福钦吗?
“你说福钦?”
“对。”
陈益说道:“挺好的,但他和村长不怎么对付,当天两人起了冲突。”
此话让月清无奈:“还是老样子啊,打打闹闹一辈子了,就是不消停,其实两个人都挺好的,小的时候经常去他们家混饭吃。”
“对了,玉树怎么样了。”
陈益:“刑事拘留。”
月清动作听顿,回头看向陈益:“为什么?”
陈益:“本来没事,但他做假口供阻挠警方办案,涉嫌包庇罪。”
月清眉头皱起:“他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陈益:“他知道什么你比我清楚,说到这里我想问问,为何要把手镯偷回来?只是为了帮玉树吗?”
月清蹲下摘掉植物的多余叶瓣,说道:“不明白陈警官在说什么。”
关于郝震伦被杀一案,她和盘托出。
但只要牵扯到安银芝和玉树,就开始谎话连篇了。
总之,都是她一个人干的,没有第二个人存在。
情感令人动容,但陈益是警察,还原真相是职责。
某些时候,警察必须当这个“坏人”。
有受害者无辜死亡,自然也有受害者死有余辜,警察要分清楚什么是情感,什么是理性。
“查无可查吗?”
陈益理清案件过程后发现一个问题,只要月清坚持不供出安银芝,只要安银芝坚持不主动坦白,没有铁证能证明安银芝涉案。
至于安银木,更是没地方找,谁知道去哪了。
一个从来没有被警察抓到过的“神偷”,反侦察能力可见一斑,只要想躲起来,很难寻到蛛丝马迹。
要是出了国,那可真是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