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陈稷看一眼床,转眸回来,稍显稚气地说:“这床很宽敞的,睡四个人都没问题,我翻身肯定打不到师父。”
陆子卿暗自扶额,解释,“不是宽不宽敞的问题,龙床唯有皇上和皇后嫔妃能睡,其余人怎能踏足,那就是僭越杀头的大罪。”
“皇后嫔妃?”陈稷傻气的反应几瞬,迟钝的“哦”一声,“师父的意思是,像我母后和母妃那样吗?”
陆子卿点头,“那是自然,将来,你成婚娶了皇后,就是你的妻子,要与她相守一生。”
“妻子?还要相守一生?”陈稷有些意外,不高兴挂在脸上,“我才不要,我和她又不熟,不喜欢和她们玩儿,我想和师父相守一生。”
陆子卿听得差点惊掉下巴,连忙说:“这、这可不能乱说,这也是杀头的大罪,皇上以后不许再说。”
“为什么?”陈稷不解,“母后和母妃,我父皇都喜欢她们呀,不是要和喜欢的人一块儿吗?我不喜欢常旺,他们以前总是欺负我,我喜欢师父,还有苏乘义,苏乘风还行,就是看起来有点凶。”
“这……”陆子卿叹声道:“你现在还不懂喜欢,等以后我再给你讲,先睡吧。”
陈稷沉吟一瞬,二话不说往外面去,陆子卿以为惹生气了,立在原地想了一会儿,正想出去解释,就见垂帐被顶开,陈稷端一张榻进来放在床边,自然地说:
“师父怕睡床,那榻应该不至于杀头吧?”
陆子卿怔愣,“这……”
“师父不用说,这个我知道。”陈稷扶他坐到榻上,笑道:“我是皇帝,我说了算,你不许走。”
他顺手拿一床被子过来放到榻上,自己侧躺在床上,看着陆子卿,说:“这回,师父给我讲吧,什么是喜欢。”
陆子卿无语,而后叹道,“皇上可真会利用特权。”
陈稷抿唇一笑,看着他不情不愿躺下,单臂枕着头,放慢声音轻声说:
“喜欢是一种难以喻言,又无比美妙的情感,犹如清晨透过薄雾洒下的第一缕阳光,轻柔地落在心间,带来暖意。”
“目光会不自觉地寻觅那个人的身影,于人群之中,仅需一眼,便能准确地望见,哪怕只是看到他一个不经意的微笑,心中如有一只小鹿在乱撞,泛起层层涟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