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到头来,却仍如同隔着万水千山一般无法走进他心里,那积压在心下的憋屈与不甘犹如决堤的洪水,汹涌澎湃地拍打,要杨舟楠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永远淹没于冰冷之中。
他讨厌这种感觉,每一次尝试靠近都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推开,那种无力与挫败像是一座大山,杨舟楠觉得被压的快喘不过气来,终于忍不住。
他将苏乘风抵在墙上,眼眶隐隐泛红,像个被抛弃的怨夫,低声斥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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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?怎么那么没有良心?你说,怎么和我没干系?”
苏乘风被问的稍显迟钝,目光回避不看他,嘴里不情愿的低声承认。
“我早说过,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,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,可也不想否认你对我的好,总得来说是我辜负你,此生我给不了你什么,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,自己另寻他人。”
杨舟楠字字句句听得锥心的疼,“你就是一个负心的混账,悄无声息走进我生命里,将眷恋刻在我心上,已经扎根割不掉了,现在你要我另寻他人,你是怎么说出如此绝情的话?你宁愿替陆子卿去死,也不肯分一丁点儿爱给我,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?”
苏乘风低下眉目彻底不敢看他,连话都不敢接,只说:“我不想与你说这个问题,你放我走。”
盛治帝身子不适,今日便没有朝会,神色恹恹半躺在垂帷下咳嗽几声,高简伶俐端药过来,躬身在床边伺候他喝药。
白光从门窗透进来,盛治帝半阖着眼歇息,少顷,他问:“萧彦呢?”
高简替他拢了拢被褥,低声说:“侯爷还在外面跪着呢,没有皇上的旨意,一步都没挪动过,都快成雪人了。”
屋外的雪人直挺挺跪在雪地里闭着眼睛,碎发凌乱,脸被风雪割出一道道细口子。
乾清门外有人进来,章桐罩着红斗篷路过萧彦身边时放缓了脚步,没有停留,直往暖阁里去。
片刻后,高简就端着拂尘从里面出来,微躬着身子站在萧彦面前,低声说:“侯爷,皇上有旨,当首要务为加紧疏通京城路道,整顿军士,以援边陲。”
萧彦裂口的唇迟缓地动了,“……臣领旨谢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