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所谓的“安全的地方”，当然不包括耿宅。

“好……”

木昕小声回应方渡的话。

见妹妹陪同方先生离开，木祈有点坐不住了。

“先生，我也要去……”

“你不能去，你要留下来陪着我。”

石万把他拦住。

“可是、可是……”

他顿时变得纠结起来。

石万只称自己一个人待着害怕，木祈就走不开了。大人采用了一个狡猾的说法，他没有说“你去了帮不上忙”，而是说自己需要有人陪着。少年顿时被赋予了强烈的责任感，就没法理直气壮地走了。

他现在陪着石掌柜，石掌柜却只和耿实秋谈些生意上的事。他听得困倦，想走又走不掉，只能想象着妹妹怎么跟着先生把妖物抓住。

现在木昕跟着方渡，两人像参观一样，在偌大的耿宅闲逛。

实际上，被牵住手的木昕一直在小声对方渡说，她一路“看”到了什么。

“假山顶趴着一只，年龄很大，男子，在伸着脖子喝水。

梅花后面有一只，二十来岁，女子，揪着手帕流血泪。

墙头上有一只，看不太清，很小，像小孩子。他在看我们……”

木昕的灵性确实很强。方渡没有阴阳眼，只能看见气息强烈的游魂。而他所谓的“看见”，也不过是朦胧的一个轮廓。

然而木昕不一样。她不但能看见气息很弱的影子，甚至能分辨它们的眼神、表情。

方渡一边听，一边判断。假山上的男子可能是耿家的长辈，渴水，生前大抵是十分贪婪的人。

那位女子年纪不大，有可能是家里的女儿或者妻妾。死得很早，不是病逝就是受了冤屈被害死。

至于趴在墙头的小孩子……在方渡看来，是他们之中阴力最强的一个。因为它有意识，它在观察闯入耿宅的外人。

突然，方渡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猛地攥紧。

他低下头，木昕的神情变得十分紧张，手心大量出汗，身子紧绷。

“先生、先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