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白二怪来至彭鹤天尸首一处,却见地上,那尸体猛地一抖,而后如痉挛抽搐一般晃动起来。
再过片刻,彭鹤天四肢发力,缓缓自地面立起,却是他双眼空洞,面无血色,又哪里像是个活人!
黑白二怪再望众轿夫横尸之处,薄雾中,几道人影微微晃动,片刻后,竟也自地面立了起来,却见是六人中四肢兀自健全者。
那三名轿夫与彭鹤天结队走来红轿四角,齐齐发力,红轿升起,而后,向着远处松林缓缓移了进去。
山野中,丁铃铃声响再起,薄雾回笼,随那红轿一起消失在了松林深处。
远处,吴正听闻脆响不禁回头去看,眼见此状,心中不胜骇异,他发呆片刻,只搔了搔后脑勺,便又继续走向了前去。
一路循山道而行,约莫几个回转,见月色下枝影扶疏,婆娑作响,几排翠竹之后,一低矮木屋隐隐展露头角。
来至近处,皎月清晖,木屋更分毫毕现,却是木屋残破,朝不遮阳,夜不避风,模样煞为简陋。
吴正面色氐惆,走来左近,见木门紧闭,解下身后干柴,堆放一旁墙角,转身便向着山下走了出去。
这时,屋中忽有一声问道:“正儿,可是你在外头?”
吴正身躯一振,面色更显恻然,道:“是我,娘!”
那声音顿转慈和,关切道:“正儿,怎么又恁晚不回家啊!”
吴正涩声道:“今日塌房忙着集散,眼下才方腾出时间,我便去山上拾了些干柴,明日,也好娘生火做饭来用。”
那声音又道:“既是如此,你就多歇上一歇,上山砍柴,娘自己也是得售的。”
吴正回头望去,却是屋门依然紧闭不开,他双眼一热,泪水已流了下来,道:“娘,你好好将息,我……我这就回家去了!”
那声音道:“正儿,山路崎岖,你千万当心!”
吴正道:“知道了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