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正是李川与徐灵珊夫妇启程前往雁门关之际。
文帝亲自带领满朝文武官员,于皇城北门为李川他们一行人饯行。
众人齐聚此处,翘首以盼李川与徐灵珊的到来。
此等规格的送行,堪称无上的荣耀。
场面宏大,吸引了无数百姓围观,却只能远远地驻足。
文帝端坐銮驾之上,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北门方向,面露依依不舍之色。
雁门关战事迫在眉睫,他心中不忍让李川涉险。
然而,他与李川均已身处风口浪尖,不得不让李川赴险。
“你认为,老八此去,能否安然归来?”
文帝叹息着,低声向身边的李闽询问。
“定能凯旋!”
李闽故作忧心忡忡,安慰道:“父皇宽心,八弟身边能人众多,定能保护周全。待八弟胜利归来,儿臣愿亲赴城外十里迎接。”
他内心实则盼着李川有去无回。
李川若真回来,恐怕将是挥师逼宫,直接想要当皇帝。
只是,他心中的猜疑尚无确凿证据,不敢对文帝直言。
此时若言李川谋反,文帝必定反手一耳光。
在无确凿证据之前,提及李川谋反,只会自取其辱。
虽然已被立为太子,但地位尚不稳固。
太子之位,并非不可废黜。
“你有此忠心,朕心欣慰。”
文帝满意地点头,又问:“已到何时?为何老八他们迟迟未至?”
李闽正要回答,一支长长的队伍已缓缓向城北门行来。
“父皇,八弟他们来了!”
李闽立刻指向城门口,提醒文帝。
文帝闻言,立刻起身。
在文帝目光的注视下,李川与徐灵珊一马当先,冲出城门,跃马加鞭朝文帝飞驰而来。快到百米之外时,他们便翻身下马,快步走向文帝。
“儿臣拜见父皇!”
两人同声致敬,行了一礼。
然而,徐灵珊的面色稍显苍白,似乎有忧愁之色。
文帝心知徐灵珊或许是挂念家人,并未多虑。
“免礼。”
文帝亲自上前,将二人扶起。
“多谢父皇。”
李川语气中带着歉意,说道:“儿臣从府中启程之际,岳母大人等亲至相送,稍延时日,致使父皇久候,儿臣罪该万死。”
“无关紧要!”
文帝在李川肩上重重一拍,说道:“无须多言!你且记住,你二哥方才已经说了,待你等班师回朝,他将亲自出城十里相迎。”
“感谢太子殿下!”李川目露“感激”之色,转向李闽,随即施以半身之礼。
李闽见状,心中暗自出了一口恶气。
狗东西!前几日你不是还敢对我不敬吗?如今,不也只得向我行礼?
“八弟无需多礼。”李闽轻轻抬手,笑容满面地说道。
然而,李闽正自欣喜,却突然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投射过来。尚未反应,文帝便脸色一沉,严厉斥责:“太子殿下,是否需要朕也对你行上一礼?”
“父皇……儿臣不敢!”
李闽一头雾水,不知父皇为何突然发怒。
自己不过是让李川不必多礼,难道这也错了?
“不敢?”
文帝冷哼一声,脸色更加难看,“你才被立为太子几日,册封大典都未举行,就在你八弟面前显摆起太子的威风来了?”
“父皇请息怒。”
李闽急忙辩解道:“儿臣绝无在八弟面前显摆之意。”
“绝无显摆?”
文帝目光凌厉的看着李闽:“你八弟称呼你太子殿下,你就答应;你八弟行礼,你就接受,这难道不是显摆?你是他的二哥,还是太子?”
文帝连续提出的一系列质问使李闽感到极度惶恐。
他未曾预料到,仅仅因为此事,竟然招致了如此众多的责难。
李闽感到内心忐忑不安,赶忙回应道:“儿臣,永远是六弟之长兄。”
他此刻才反应过来!
这狗东西就是故意给他行礼,还称呼他为“太子殿下”。
在此情势之下,由于他们过往的亲密无间的行为,他应当对李川虚与委蛇,客气的说李川此举跟他过于疏远了,同时坚持让李川继续称呼他为二哥。
唯有这样,方能彰显出他们之间的亲近,以免父皇误以为他在李川面前故意端着太子的架子。
自己不慎失言,竟被这厮暗算,实在令人气愤!
“父皇,你误解二哥了。”
李川装作急忙为李闽辩解的样子。
“二哥对儿臣关怀备至,绝无摆谱之意。”
李川说罢,还对李闽投去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心领神会的微笑。
李闽见状,心中愈发确信这厮就是在暗中算计自己。
这天也太过狡猾,阴险至极!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自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