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是因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,导致婴儿的夭折率奇高。
哪怕是连续生10个小孩,这10个小孩都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死掉。
第12代将军德川家庆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,生有28个小孩,结果却只活了一个德川家定。
如此恐怖的死亡率,使得大家若不去收养义子、义女的话,根本就没法保住家族的香火。
二来则是日本的传统观念使然。
相比起血缘,日本人更重视家名。
只要能够保住家名,只要能使这个家族延续下去,血缘什么的根本就无关紧要。
就这样,“收养子女”与“过继子嗣”逐渐衍变为日本的重要政治文化。
大家的儿女都是送来送去的,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血缘。
青登身边便有一个现成的例子——松平容保就是过继给会津松平家的继子,其父亲是美浓国高须藩主松平义建。
安政3年(1856年)天璋院前往京都,成为五摄家之一的近卫忠熙的继女,改称笃姬君讳名敬子,之后不久就出嫁江户,与幕府联姻。
青登沉默着。
天璋院却自言自语了起来。
她微微一笑,换上无悲无喜的平静语调:
“那一年……虽然只是路过,但在东上江户的时候,我确实是途经过一次此地。”
“只不过,我当时根本就没那个心情去欣赏什么美景。”
“在前往江户的路上,每当想到自己将要嫁给一个人尽皆知的傻子,我就痛苦得难以言表。”
“想要找人倾述,可身边没有任何人,不知道要去找谁。”
“想要发脾气,却不知道要将满腔仇怨发泄给谁。”
“想要去原谅,又不知道要去原谅谁。”
“就只能这样得过且过,稀里糊涂地活到现在。”
说到这,她一边将鬓边的青丝撩至耳后,一边望着青登,露出嫣然笑意。
“盛晴,我应该从来没跟你说过吧?”
“我呀……想要嫁给全日本第一的男人。”
“让我想想,那是在我即将要过成人礼的时候,父亲他……啊,是我的亲生父亲——岛津氏分家今和泉家第10代当主岛津忠刚,不是岛津齐彬。”
“在成人礼的前夜,我忧虑得睡不着觉。”
“等成年礼一过,我就正式成为了可以嫁人的大姑娘。”
“那天晚上,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我一直在思考:我未来的夫婿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?”
“思来想去,辗转难眠。”
“于是,父亲就问我:於一,你希望你自己未来的夫婿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?”
“我不假思索地回答:我希望我未来的丈夫是日本第一的男人。”
天璋院的表情逐渐柔和。
“仔细一想,我那时还真是有够天真烂漫的。”
“明明都是一个即将要过成年礼的人,却还像个小女孩一样,将这种傻话挂在嘴边。”
听到这,青登不由自主地插话进来:
“殿下,你为什么会想要嫁给日本第一的男人呢?”
“嗯?这还用问吗?”
天璋院挺高胸膛,两手叉腰,颊间现出自豪的神色。
“像我这样性格佳、长相好、身材棒,同时还有着上等家世的女子,也就只有日本第一的男人才配得上我了吧?”
说罢,她就像是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样,特地挺高胸膛,扬起下巴,向青登展示她那优美的天鹅颈,以及那对超群绝伦的特殊存在。
青登挑了下眉,旋即哑然失笑。
对于天璋院的这番自卖自夸,他既不表示赞同,也不予以反对。
眼见青登没有说话,天璋院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接着道:
“虽然现在回想起来,实在是羞耻得让人直想打个地洞钻进去。”
“但我那时确实是对自己未来的丈夫充满了幻想。”
“也确实是发自真心地想要嫁给日本第一的男人。”
“不论男女,大概都是这样的吧—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总会忍不住地胡思乱想,暗自幻想自己的前程、婚姻。”
“然而……”
说到“然而”的这一刹间,天璋院的面部表情发生极细微的变化。
“过完成年礼后没多久,本家就找上门来了……”
“岛津齐彬要收我为义女,让我以‘萨摩公主’的身份来与德川家定结合,促成幕府和萨摩的联姻。”
“是时,‘南纪派’与‘一桥派’之间的斗争,已有愈演愈烈之势。”
“除了直接拔刀子见血之外,双方都已使尽各种手段。”
“岛津齐彬是‘一桥派’的核心成员。”
“他之所以急着要求我与德川家定结婚,就是想要借此来扩大‘一桥派’的政治影响力,让我成为‘一桥派’埋在幕府内部的一枚楔子,暗中助力一桥庆喜的上位。”
“虽然幕府一直在极力隐瞒德川家定的真实情况,但这种事情哪可能瞒得下来。”
“任谁都知道:德川家定根本就是一个连与他沟通都很困难的废人。”
“在岛津齐彬的眼里,我可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工具。”
“可对岛津忠刚来说,我是他独一无二的宝贝女儿。”
“就因为我,父亲和岛津齐彬闹得兄弟阋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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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点阅片量都写不出这样的情节(豹嗨.jpg)。豹豹子本想让天璋院直接脱掉袜子,但考虑到不可抗力的因素,于是就只能作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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